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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予安睁大眼睛看了他们片刻,似乎得知自己被“抛弃”
了,小嘴一撇,终于哇哇大哭起来。
他哭得那样伤心,叶臻心疼得几乎喘不上气,他生产后本就没有好好调养,身子瘦弱不堪,如今只是努力抱着小予安就用尽全身力气。
他无助地哭泣着,紧紧抱着怀里朝思暮想的孩子:“予安,我是阿爹啊,你不认得阿爹了吗?”
然而小予安不停在他怀里挣扎,朝着顾笙“啊嘚啊嘚”
地叫着。
叶臻觉得整颗心都在滴血,他只好将求助的目光看向顾笙,手往前伸了伸,似乎想将小予安送过来。
然而晏辞站在原地握紧顾笙颤抖的越来越厉害手,他低声对顾笙道:“别在这个时候心软,总是要经历这一遭的,以后一定会好的。”
顾笙强忍着心疼,将目光从小予安满是泪水的小脸上移开,将脸埋在晏辞的胸口,无声地抽泣起来。
晏辞扣着他的后脑勺,一下一下用手抚摸着他的颈后安抚着。
小予安本来还在挣扎不停,见到晏辞和顾笙一直站在原地始终不来接自己,终于明白他们不会过来抱自己了。
于是他张大嘴,把出生以后没哭出来的泪水都哭了出来,直到最后终于哭累了喊累了,在叶臻怀里睡了过去
叶臻怀里紧紧抱着睡过去的儿子,他坐在屋子里唯一一张看着还算结实的木板床上,眼泪自刚才便没有停过。
这是一间废弃的小屋,墙上斑斑驳驳露出青一块黑一块的砖石,虽然看起来很破旧,但是却收拾的十分整洁。
床上的被褥干净整洁,窗口处一支碎了一角的陶罐里还插着一朵新鲜的小花。
叶臻垂下已然哭红的眼,温柔地看着怀里的孩子,片刻后他抬起头看向对面坐着的两人。
他先前只听秦子观说,晏辞带着顾笙还有琳琅璇玑去了燕都,至于去做什么,他们没人知道。
此时即使对面再熟悉不过的人身上,穿的都是低调平常的衣物,但叶臻还是隐约感觉到,面前的两人已经彻底不一样了。
晏辞率先打破沉默,他声音一如既往地温和:“只有你一个人在吗,他们呢?”
叶臻露出一个淡淡的笑,轻声道:“老夫人身子近来不太好,大哥大嫂前几天带她去县里看郎中了,可能明天才能回来。”
“小英现在在镇上找了一份教书先生的差事,每天白天都要去镇上,虽然挣不到多少钱,但他挺喜欢教书的。”
说完这些,他沉默下来。
片刻后,晏辞再次开口:“那子观呢,他怎么样?”
叶臻迟疑了一下,回头看了看窗外:“应该快回来了,他……”
他话还没说完,声音被窗外一声欢快的叫喊声打断:“臻儿!
赶紧架锅生火,我今天打了一只大肥兔子!
村口那几个鳖孙还想跟我抢,被我打的哭爹喊娘,幸亏他们跑得快,不然我非打断他们的腿!”
最后一个字落定门开了,一个穿着猎户装扮的年轻男子风风火火大步走进来,然后立马被屋子里这么一堆人吓了一跳。
他几乎是下意识去握腰间的短刀,然后等到看清屋子里正中间那个一身蓝色的男人的脸后,他的眼睛瞬间睁大。
也就是在这时,琳琅和璇玑双双走上前跪下:“二公子!”
“二公子”
这三个字一出,那年轻人放在刀鞘上的手缩了回来,哈哈大笑:“什么二公子,我都这副打扮了,亏你们还叫得出口。”
他大步经过两人,径直走到晏辞面前,然后将手上那只被栓了四肢的肥兔子往地上一扔,朝晏辞伸开双臂。
晏辞微微一笑,走上前与他紧紧拥抱,接着他放开手,细细打量着面前的人。
面前的年轻人已然没了先前在胥州时那白净的模样。
此时的他面上棱角分明,皮肤因为长时间外出狩猎变得黝黑,除了那双桃花眼尾还带着些天生的风流意,早已看不出是那个生长在金银堆里的贵公子。
晏辞在打量秦子观,秦子观也在打量晏辞。
直到最后,他收回目光,满意地点了点头:“看着还不错,应该没受过什么罪,那我就放心了。”
晏辞忍俊不禁:“这话难道不应该我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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