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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被她骂得狗血淋头,不仅舍不得拿出银钱来补贴家用,甚至吃穿的奢华程度,不肯减去半分。
还想要燕窝,府上都快揭不开锅,连下人的月钱都结不上了,哪里还有银钱去替她买燕窝。
一不对了,便是一句,妾室生养的,能有什么出息。
她那位亲生的儿子倒是有出息,绑上了五公主,可最后不也瞎了心,好好的驸马爷不做,竟同自己的表妹勾搭上,这事儿她老夫人也占了责任。
要不是当初她将那贱蹄子接进蒋家来,怎可能有这档子事,五公主如今怕早就是蒋家的人了。
蒋家又怎会遭此劫难。
今日抄家,敢说五公主没有夹带私怨?说到底,他们这一堆子人,都是被她和她那位不知的儿子给害了。
大夫人还这一声哭出来,一堆女眷心头个个丢都对其有了怨愤。
好在蒋家老夫人这会子是爬不起来了,再次晕了过去,躺得直挺挺的,督察院的人到底还是给了她面子,没直接上手,让蒋家的丫鬟,将人抬进了马车。
蒋家受贿,造成河堤崩塌,先不说损失了朝廷多少银钱,水漫上来,淹死了上百人,这样的罪孽,蒋家抄家已经是轻的了。
一个都逃不掉。
花费了三个时辰,督察院的人才从蒋家出来,所有的家产和人,一并带了回去。
人走完了,韩靖最后一个离开。
温大人上马车时,原本还想同其一道,问些后续的事情,回头见五公主立在他身旁,便也罢了,道了一声,“韩左史,属下先押人回督察院。”
“好。”
督察院的人一走,蒋家彻底地安静了下来。
一座空宅子,刚经历了一场风雨,昔日的风光再也不复存在,五公主跟着韩靖出了府门,再看跟前的那条巷子,心头的那股子心虚突然了无痕迹。
只觉得一股子的恶心。
转过头,五公主再一次看向了蒋家的那块牌匾。
眼前浮现的,不再是蒋家公子的那张笑脸,而是韩靖那双含满了讽刺的眼睛。
眼瞎......
她眼睛是瞎了。
五公主正瞧得入神,突地一把弯刀,从身旁飞了出去,定在了那牌匾上,只见那牌匾,晃晃荡荡一阵,“啪——”
地一声落了下来。
五公主急急地往后退了几步,可那牌匾落下来的动静,还是将她吓得一颤。
五公主回头诧异地看向韩靖。
韩靖立在那,一双黑眸,正直勾勾地盯着她。
五公主:......
五公主极为灿烂地冲着他一笑,夸赞道,“韩大人好刀法。”
说完,便走了过去,翻开了那块牌匾上,去拔他的弯刀。
拔了一下没拔动。
五公主使足了力气,刀是□□了,人却猛地往后栽了出去,韩靖深吸了一口气,实在是不想看她,可身子还是极为利索地堵在了她身后。
五公主被他扶住身子,似是一点儿都不意外,从他怀里起身,站稳后,才转过身将手里的刀,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放进了腰间的刀鞘,一面往里推着,一面将身子贴向他,仰起头,巴掌大的小脸凑在了他的下巴底下,一排的干净纯洁,可那双眸子里,却带着一抹捉弄地笑容,轻声同他道,“韩大人的这把刀跟了本宫的刀鞘六年了,每天都【插】进了本宫的刀鞘里,相濡以沫,甚是相配,丢了多可......”
五公主一口的挑逗之词,还未说完,韩靖的一只手突地擒住了她的腰,往里一按,五公主一声惊呼,整个身子,被迫地贴紧了他。
“哎呀,韩大人,这是做什么呢......”
“安阳,你在找死。”
韩靖俯下头,唇瓣贴着她的耳朵边上,哑声说完,一把推开了她,头也不回地提步往前走去。
早晚有一日,他会让她哭。
这六年之间的隐忍,他都会,尽数从她身上讨回来。
“韩大人,你等等本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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