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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屏听得云里雾里:“他难道不是怀疑您是杀害知府大人的凶手?”
“他知道凶手不是我。”
金陵九摇摇头,不咸不淡地说,“天高皇帝远,他是来确认我有没有大逆不道的想法。”
左屏心中大骇:“主人?”
金陵九笑意不减:“慌什么,天下第一楼自设立之日起,就没少过这种怀疑,这一次我们出现的时机太巧妙,他会试探一二也是情理之中,就是不知,这裴折是哪一方的人。”
左屏沉吟片刻,道:“任太子少师,手上又无实权,定是有人刻意为之,如果是那位的人,应当不会一点权力都没有,还被拘在京城里。”
“看情况是这样,但也不一定。”
金陵九按了按眉心,“毕竟谁也说不准,疯子是不是真疯,有的人啊,他表面上荒唐蠢钝,实则披了张老狐狸皮,心里明镜似的。”
左屏不语,金陵九嫌弃道:“算了,不说这个,大过节的晦气,还是说说探花郎吧。
这只是其一,他来此最重要的目的,应该是看看我是不是暗中算计他的人,按理说他不该这么快察觉到,应该是哪里出了岔子。”
左屏心里一咯噔:“难道是那伙计?”
金陵九“啧”
了声:“多半是。”
左屏眼底闪过杀机:“这会不会影响我们的计划?要不要我先下手为强?”
金陵九抬眼:“用不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最有疑点的人往往最不容易引起怀疑,裴折不是普通人,在他面前,天衣无缝反而会招惹猜忌,现在所有线索指向我们,我估摸着,他应该把我们当成与钟离昧一挂的可怜人了。”
裴折离开天字九号房后,遇见了云无恙和钟离昧,钟离昧摔得不轻,没办法自己回家,云无恙陪着他开了间房,因为掌柜的耽搁了一下,刚刚才处理好。
云无恙看到裴折瞬间想起他们之前说的话了,忙问道:“公子,你劫富成功了吗?”
钟离昧往裴折身后瞅了瞅,好奇道:“劫什么富?”
云无恙挠挠头,语气挺骄傲:“公子说养不起我了,要去劫富。”
钟离昧一窒,这俩人究竟是探花郎和他的书童,还是土匪头子和他的小弟?
裴折摆摆手:“劫了杯茶,别提了,遇见个可怜人,一个和钟离先生同样可怜的人。”
钟离昧:“……”
裴折越看钟离昧越同情:“钟离先生有钱付房费吗?”
钟离昧被他看得冷汗都冒出来了,忙道:“有,不劳裴大人挂碍。”
这是实话,钟离昧跟知府大人狼狈为奸,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他常常出没烟花之地,虽不说一掷千金,但也出手大方,这点钱还是拿得出来的。
裴折满意地笑了笑:“有就好,那找人看马和请大夫的花销,钟离先生抽空也结一下,给云无恙就行,就不给你去零头了。”
钟离昧:“……”
不好意思,这花销加起来就是个零头。
云无恙凑热闹插了句嘴:“还有我跟前跟后扶着,任劳任怨,有功劳也有苦劳,合该有工钱。”
钟离昧:“……行。”
讨完了债,裴折心情舒爽,道了个别就回房了。
已过三更,夜深了,是时候该休息了,裴折作息时间十分规律,这还是他近几年来第一次这么晚歇息。
裴折简单收拾了一下,小声嘀咕:“美色误人啊。”
躺上床闭上眼,夜深人静,合该休息的时候,裴折又突然坐了起来,烦躁似的抓了抓头发,两杯茶的后劲太大,他睡不着了。
他生无可恋地倒在床上,脑海中思绪翻涌,困得直打哈欠,奈何就是睡不着,他侧身盯着窗外,再过一会儿打四更五更,现在不睡就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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