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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九:“……”
金陵九后悔了,他刚才就不该让裴折丢尽了面子,这厮绝对是故意的,故意来恶心他的。
裴折一脸深情款款的表情:“九公子不高兴吗?你可是我唯一承认的,长得比我好看的人,见到你的第一眼,我都想把你娶回家当媳妇儿。”
不高兴,很不高兴。
金陵九默默离裴折远了点:“裴探花谬赞,我长的比不上你。”
裴折眨眨眼,立马改了口:“英雄所见略同。”
金陵九:“……”
感觉自己被骗了。
裴折话锋一转,立马把话题换了:“潇湘多雨,冬日湿寒,北地的人大多不会喜欢,九公子打潇湘走一遭,可还习惯?”
金陵九面色缓和了些:“还好,差不许多。”
裴折摩挲着茶杯,笑了笑。
天下第一楼设在南地,不止潇湘十六城,南地诸城气候相近,金陵九应当十分适应才对,刚才他插科打诨,特意在话里设了个陷阱,总算套出点东西来了。
裴折将茶杯放下,双手交叠在一起:“之前我们说了那锯脚深意的比试,你应下了,不知现在有没有想法?”
茶喝完了,有些乏了,金陵九懒得纠正他,自己根本没应下这事,直接问道:“你怎么看待知府大人?”
裴折略微思索了一下,给出了一个比较中肯的答案:“脑满肠肥,罪该万死。”
他说完又反问金陵九:“你觉得呢?”
金陵九掩着唇,打了个哈欠:“英雄所见略同。”
裴折:“……”
金陵九有个毛病,他困了就端不住那股劲儿了,坐得不像刚才那样直,慵懒道:“裴探花可听过坊间流传的鬼故事?”
他话音刚落,窗外就十分应景地来了一道打更声:“咚——咚!
咚!”
打三更了,伴随着更夫悠长响亮的喊话:“平安无事!”
裴折挑了挑眉:“你的意思是,知府大人的脚被锯掉,跟坊间的传说有关?”
金陵九懒洋洋地说:“不然呢,世人信神怕鬼,哪有那么多精力去多此一举,锯脚,再埋到桥堤下,如果凶手不是闲的,就是想完成一个仪式。
仪式要有见证人,凶手想让我们成为他的见证人,就必须保证我们可以通过他的行为推测出仪式背后的深意,所以这个行为要把握的度十分关键,既不能是人人都想得到的事,又不能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事。”
裴折眯了眯眼,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只是裴某有一事不明,九公子怎么会如此了解杀死知府大人的凶手,甚至连他是怎么想的都知道。”
金陵九掀起眼皮,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因为凶手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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