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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什么都没说,云黛几人都暗暗松口气。
孙氏点着玉珠&30340;额头,笑骂道,“就你贪嘴儿,带你云妹妹出去这么久才回来,我还当你今儿个不打算回府了呢。”
玉珠情绪不大高,恹恹地抱着孙氏&30340;胳膊,“下次不敢了。
天晚了,母亲,我们回去吧。”
孙氏见女儿这般,只当是路上来&30340;时候又与三郎斗了嘴,也没多想。
又与乔氏寒暄两句,便带玉珠离开了。
云黛也回了她&30340;清夏轩。
当天晚上,乔氏叫上他们一道去她院里用膳,谢叔南推说身体不适,没有来。
席上,谢伯缙一向是不怎么说话&30340;,云黛还在为自己好似惹恼大哥&30340;事而惴惴不安,闷闷地低头扒拉米饭,调节气氛&30340;任务便落在谢仲宣身上。
他捡了些郡学&30340;趣事聊着,一顿饭便也过去了。
从归德院散去时,云黛想与谢伯缙解释一声,可谢伯缙步子很大,三两下就拉出老长一段距离。
云黛悻悻&30340;,还在为今日&30340;事心虚,也没勇气叫住他。
谢仲宣手中换了把新扇子,荷叶蜻蜓图&30340;,素雅又精致,他轻轻扇着风,走到云黛身旁,“云妹妹,你今日与大哥单独说了些什么,似乎谈得并不愉快?”
云黛一听,更丧气了,“二哥哥,你也看出来大哥哥生气了?”
谢仲宣懒懒地嗯了一声,扇子轻抵着薄唇,“所以,是怎么回事?”
云黛苦着一张脸,肩膀垂下,“说起来,我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她心烦意乱&30340;,也没什么心情闲聊,便朝谢仲宣福了福身子,“二哥哥,时辰不早了,你也早些歇息吧,我先回去了。”
望着溶溶月光下她缓缓离去&30340;背影,谢仲宣晃了晃扇子。
忽而,他收扇轻笑,自言自语,“今日月色皎洁,正适合作画。”
说着便抬步离开,背影修长,疏朗如竹。
这一晚,云黛做了个噩梦,这梦与她多年前做&30340;梦很是相似。
梦里她一直追着谢伯缙跑,可他却是不理她,自顾自地往前走,她追得快要累死了,哭着与他说其实她觉得他并不可怕。
迷迷糊糊中,好似有人来摸她&30340;额头,还伴着一声惊呼,“怎这么烫?”
她努力想睁开眼睛,可浑身无力,连睁开眼睛都使不上劲儿,就连意识也是混沌&30340;。
恍惚间好像有人给她擦脸,又给她喂了药丸,没多久,她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她再次有意识时,耳畔是嘈杂&30340;窃窃私语声,好像来回来了好几拨人。
直到耳边再次安静,她才缓过劲来,有些气力地睁开了眼。
有晦暗&30340;光线落入眼中,隔着逶逶垂下&30340;烟粉色幔帐,她看到两道模糊&30340;身影。
“琥珀姐姐……”
她出声,嗓音沙哑,像是哭到无力&30340;婴孩般。
听到这唤声,那两道身影微动,走了过来。
云黛撑起身子要坐起,床边响起一道沉金冷玉般&30340;男声,“你刚醒,好生躺着。”
这声音吓得云黛一个激灵,猛地抬头看去,当看到床边站着&30340;谢伯缙时,她还有点不敢相信自己&30340;眼睛。
“大哥哥?”
“嗯,是我。”
谢伯缙将她苍白面容上&30340;惊诧看得一清二楚,眉心微动,须臾,他声音放缓了些,“听说你病了,过来探望你。”
云黛这会儿还处于恍惚状态,一时分不清这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只木愣愣&30340;坐在床上,一头长发有些凌乱&30340;散在身后,好似个精致&30340;木头美人。
琥珀见状,立刻上前打圆场,“姑娘,世子爷给你带了田婆婆家&30340;梅花包子和糖渍梅子,待会儿正好佐药。”
又扭头与谢伯缙解释道,“世子爷莫怪,我们姑娘从半夜发高热,烧了大半夜和一早上,午后才堪堪退了烧,这会子刚醒来,难免有些迷糊。”
谢伯缙略一颔首,并无半分怪罪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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