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沂王拒绝:“本王又不是和尚,念什么经。”
兰宜:“……王爷不是好修道?”
“今日不想修。”
沂王说着,不客气地踢去鹿皮靴,上来占据了她一半炕。
兰宜无语,她已经习惯沂王午歇时过来了,横竖看他此时心绪,该是不想做什么,她也就拉过薄被,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寿宁侯今日让长子上了袭爵的奏本。”
沂王躺到她旁边,以手臂为枕,忽然道。
兰宜假装睡着。
“他托了太子代为呈交。”
“什么——?”
兰宜欲待不听,到底失声睁眼。
沂王侧过头来,瞥着她:“本王不想再说一遍。”
兰宜意识到这件事对他是有打击的,太子接连失利,终于反击,这一次,他找准了方向。
二十年太子,毕竟不是白做的。
“托太子的人是谁?寿宁侯,还是寿宁侯的长子?”
沂王一怔,慢慢道:“我不知道。
太子只说是寿宁侯府所托。”
他那时意外中有一丝惊怒,当着皇帝不能表露出来,因此也无暇深想。
兰宜有点犹豫。
沂王看出来,催她:“有话就说,你跟本王,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兰宜只好道:“我那日寿宴上听人议论,说皇上心里最重的人是先皇后。”
她虽几乎未参与命妇们的谈话,但坐在人群中,愿意不愿意的,多少听见一些。
沂王:“嗯?”
“那寿宁侯府的日子怎么会那样难过。”
兰宜偏过脸来。
在京中沉寂这么多年不说,寿宁侯重病,府里连根得用的老参都寻不出来,康王曾说过太子不照顾,可皇帝还在,若皇帝稍加照拂,何至于此。
命妇们口中的看重,与寿宁侯府的实际境况其实矛盾。
沂王眼神变幻,似惊异,又似有点冷意,他最终没有回答,只忽地伸手将兰宜的脸捏了一把。
兰宜真是后悔多嘴,瞪他一眼,迅速把脸正回去。
沂王声音放缓:“本王捏疼你了?”
过片刻,见兰宜没有回话,他也不说话了,抢了兰宜一小截被子搭在自己腰腹上,又寻到她的一只手握住,然后闭目养起神来。
“……”
兰宜血气不足之故,手脚都比常人来得寒凉,他的手掌热烘烘的,这样的天气里倒有些妥帖之感,她忍了忍,便随他去了。
两日后,沂王府来了位访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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