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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镜辞眨了眨眼,竟觉得有些亏心,扭头不去看他,只说:“收到了。”
裴荒高兴起来,追问:“你喜欢吗,那朵洛阳锦可是我从几千盆里挑出来最漂亮的一朵。”
他话还没说完,萧寻撩开帐子走进来,愧疚地向裴荒说出实情。
“那琥珀原来是这位道友送的,怪我不好,先前去师父房中时失手摔碎了,辜负了你一片心意,实在抱歉。”
师父?房中?
裴荒看向萧寻,眼底瞬间凝出一层寒气。
转头看向薛镜辞时,那寒气又渐渐消散,只是声音微凉:“这又是谁?”
薛镜辞眼中显出厉色,看向萧寻:“你我没行真正的拜师礼,出门在外,不必喊我师父。”
转而才与裴荒解释:“萧寻是我新收的弟子,那琥珀我很喜欢,本是打算穿了孔戴着的,但不小心碎了,萧寻只是想看看,并非有意。”
裴荒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打转,忽然觉得自己倒是个外人,碍事得很,瞬间下颌紧绷,轮廓愈发显得冷峻,冷声道:“无妨,反正也不是什麽值钱的东西。”
薛镜辞想说些什麽,却见裴荒扭头朝外走去,很快就不见了人影。
直到晚上,裴荒都没有再出现。
薛镜辞心想这人先前还寸步不离跟着自己,转眼就消失得无影无蹤,脾气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差。
他心中有些闷闷的,吃饭时也没出帐子。
萧寻端了饭食过来找他,满脸歉意地说道:“师父,都是我不好,让他不高兴,还伤了师父的心。
我这就去找他道歉,只要能让他消气,我做什麽都行。”
薛镜辞摇摇头:“不用。”
他看了看萧寻带来的干粮,掰了一半,余下的退回去道:“这些你拿去分给据点守卫。
我要打坐修炼,你出去吧。”
萧寻只好离开。
尹心药见到这一幕,心中有些担心,便拦住萧寻问道:“薛师弟怎麽不来与大家一同吃饭?”
萧寻对她没什麽好感,淡淡道:“师父说要打坐修炼。”
尹心药没有多问,只是转头回了自己帐中,取出一个食盒,用灵力热了热。
宋珏挑开帘子进来,嗅到香味惊喜道:“师姐对我真好,怕我吃不好,还额外开小竈。”
尹心药护住食盒,摇头道:“这可不是给你的,我要拿去送给薛师弟。”
宋珏闻言,脸上露出懊恼之色:“白天多亏他机警,不然你就要受伤了。”
尹心药想起那惊魂一幕,此刻也后怕得汗透衣衫。
她摇头道:“没想到,我之前一直疏远他,他却过来救我……我想,他应当不是旁人口中所说的那种人。”
宋珏沉思片刻,附和道:“他这人确实不坏。”
谈话间,食盒已经变得温热。
尹心药拉上宋珏,走到薛镜辞的帐子外,问道:“薛师弟,我有些事找你,可以进来吗?”
等了许久,帐子里都没反应。
正要离开,里面传来喵呜的叫声,片刻后有人拉开了帐子。
薛镜辞似乎是刚睡下,发丝被枕头压得有些淩乱,低敛的眉眼甚至有几分茫然。
尹心药还以为他是醉心修炼才不去吃饭,谁知是在军帐内偷偷睡觉,一时有些好笑。
但转念想起薛镜辞今日又是采药,又是捉妖,必定疲累无比,便赶紧将温热的食盒递给薛镜辞:“薛师弟,今日多谢你救我。
这里有些果酱,还请你收下。”
薛镜辞打开食盒,鼻子动了动,果然嗅到一股玫瑰花的香气,忍不住问:“这都是你自己做的?”
尹心药点头,不好意思地说道:“干粮难以下咽,我便捣鼓了些果酱,抹上去果然好吃多了。”
薛镜辞心情好了些,见尹心药要走,主动叫住她,说道:“尹师姐,你身上有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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