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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广溯愁的不行。
这份忧愁郝清越起先还没发觉,每天依旧是忙碌着做卤味,然后看着菜畦里的菜摘完就撒点种子下去,或者就是去东街寻摸新鲜的吃食,然后做好吃的……这日子,可以称得上是悠闲惬意。
唯一不太如意的就是任广溯好像不怎么笑了。
哦,也不对,笑还是会笑的,有时候跟他说话郝清越还能从他眉眼中窥见些许“温柔”
“宠溺”
来,可再仔细瞧的时候,那双眼睛里又有些复杂的情绪在,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一次两次郝清越还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可几次都是如此郝清越就不太相信会有这么多巧合,他仔细观察许久,就发现任广溯真的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他整日把自己关在书房里,郝清越就打个各种“巧合”
的名头进去,然后就会看见任广溯拿着一本书看或者坐在书案前沉思,可书翻页少、书案上的纸页上也不见着墨。
任广溯轻蹙着眉,满腔的烦忧就要把书房给淹没了。
郝清越迟疑了很久,才慢声问:“任广溯,你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正站在窗户前的任广溯骤然回神,答了句:“没事。”
郝清越嘀咕,“我不信。”
声音虽小,但那双眼睛里的担忧几乎化为实质,可见其忧虑。
任广溯心下一动,不欲郝清越这么担心,就说:“钟叔将先前我给他的话本所得银子送来了,说是卖的不错,叫我写新的。”
郝清越眼睛亮了下,“这是好事啊。”
“是好事。”
任广溯嘴角一动,扯出个并不难看的笑来,“只是我这两日没有思绪,不知道该写什么。”
郝清越脱口而出的话被咽了回去,换了句:“慢慢想就是了,灵感总会有的。”
任广溯应,“嗯。”
郝清越就也没话了。
刚开始那瞬间他是为任广溯挣到钱高兴的。
倒也不是因为任广溯挣到钱就不会花用他的钱了,而是他知道任广溯要面子,如果任广溯一直花着他的钱任广溯心里肯定是不会舒坦的,所以如今任广溯的话本能有银子赚,他是真心为他高兴。
可这瞬而高兴过后,郝清越就反应过来,书坊送银子过来就是两天前,而任广溯这忧虑的模样已经持续好些天了,根本就是早在送银子来之前。
所以,又哪里是为了灵感而发愁呢?
任广溯那么说,摆明了是不想让他知道。
郝清越就有些失落。
两人虽然并排在窗户边站着,但气氛却有些凝滞。
最后,还是郝清越先受不住这个气氛,说了句“我去弄卤味了”
就转身出去了。
任广溯侧身张了张嘴,蹙着眉到底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郝清越走远。
等人影彻底不见了,他才按了按太阳穴,心底更是涌起了一股浓郁的烦躁。
他长这么大,好的坏的都经历过不少,可却鲜少有像现在这么纠结的时候!
任广溯简直烦透了这种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
可事实却是,人生在世,总会有很多事情无法为自己左右,从前任家被抄斩是这样,如今面对郝清越这事也是这样。
究竟要怎么解决?
接下来家里的气氛不对劲了几天,不说任广溯和郝清越两个当事人,就是王二一家都察觉出了不对劲。
倒也不是说两位主子吵架闹变扭了,而是一种看不到说不清的凝滞气氛,仿佛有什么东西一不小心就要炸掉的感觉,但偏偏你还找不到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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