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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毫不在意,只专注于眼前的画作,神情虔诚,眼底的光芒熠熠生辉。
宋奕回宫时瞧见的便是这样一幕。
他忽而有些好奇会在一个奴才身上瞧见这种对画作如痴如醉的神情,同上书房那些老学究们看见佳作文章时的魔怔神情一般无二。
计云舒全神贯注,并未发觉门外站了人。
倒是一旁的冬雪眼尖,见着来人是太子殿下,忙整理了衣冠上前行礼,声音娇柔动听。
“奴婢拜见殿下,殿下回来了可要用膳?”
宋奕目视前方,并未看她:“不必了。”
冬雪双颊微红,抬头看了宋奕一眼:“那奴婢帮殿下把披风解了。”
说罢她便抬起手,准备去解宋奕的披风。
宋奕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斜睨了她一眼,语气森冷。
“退下。”
冬雪立时白了脸,知道宋奕恼了,她匆匆行了礼便迅速退了出去。
计云舒此时才听见门口处的说话声,茫然抬头,恰巧看见宋奕那张略显不耐的脸,以及冬雪慌张离去的背影。
她骇了一跳,难道冬雪说错话惹恼太子了?该不会祸及到她罢?
正惴惴不安地想着,余光撇到宋奕正往她这边走来,她急忙放下笔,起身行至桌前跪下行礼。
宋奕的目光从桌面的画作移到计云舒的头顶,嗓音平静:“起来罢,这是太子妃让你画的?”
计云舒有些捉摸不透他话里的意味是兴师问罪还是其他,只得恭敬回答道:“回太子殿下,奴婢受太子妃娘娘之托,为娘娘临摹此画。”
宋奕了然:“既如此,你继续便是,不必理会孤。”
说着便一撩锦袍,姿态倨矜地坐在了一旁的太师椅上。
这会儿换计云舒脸色发白了。
他这么一尊大佛坐在她旁边,让她怎么忽略他继续?
不过这话计云舒自然未说出口,她内心挣扎了几息,垂首应是,随后继续坐在桌案前描暮。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受到手腕处一阵酸痛。
她拿毛笔的方式并不规范,以前都是用硬笔,对毛笔的了解并不多。
正欲搁下笔歇一歇,身后冷不丁传来宋奕清冷低沉的声音。
“如你这般拿笔姿势,这画,怕是明年都画不完了。”
计云舒一惊,宋奕已经走至她身旁,拿过她手中的毛笔兀自做起了示范。
指尖相触了一瞬,她吓得像只惊弓之鸟。
她心惊胆战地去瞧宋奕的脸色,见他好似未察觉般面色如常,便狠狠松了口气,暗自镇静下来。
宋奕察觉到身旁人强自镇定又状若无事的模样,几不可察地弯了弯唇角。
“可学会了?”
计云舒方才根本没有心思听他说了些什么,这会子他问起,不免支支吾吾,含糊其词起来。
宋奕阖眸,微眯了双眼,语气中满是危险警告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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