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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那丝羽乌骨鸡时,陶采薇的额头猛跳,再听到她那黑嘴天鹅时,她的手都在抖。
她抖着嘴唇,咧着嘴哼笑了一声,道:“看来这贼是做足了功课来的,这趟倒没跑空啊,专挑值钱的下手,也不知我那从藏地运来的小香猪,合不合他胃口。”
崔鸿雪正在院子里揉面剁馅儿等着包饺子,别说这藏地小香猪调的馅儿就是香。
他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这冬日里揉起面来也是个力气活儿。
鸠无院内,安青问道:“小姐,此事需要报官吗?”
陶采薇咬牙道:“此事就不必劳烦县令大人了,临近年关,也没人来管这事,通知下去,每晚派专人值守着贵重物品,特别是池子里还剩下的那两只黑嘴天鹅,务必给我看紧了。”
这可是从西洋来的货船上下来的东西,整个金朝,也找不出第三只一模一样的来。
崔鸿雪表示,这黑嘴鹄味道一般。
这两日,城里打着陶家招牌的流水宴办起来了,陶富贵乃是十里八乡远近闻名的大善人,诸人皆尊称他一声陶员外。
因此流水宴上一干事宜也由他接待。
“陶员外,你的名号可是越来越响亮了啊,谁人不知你陶家在城外布善一事,如今都传到省外去了。”
陶富贵忙道:“不敢不敢。”
那人拱了拱手道:“全御史如今任了这知府之位,若不是靠你陶家资助粮食,恐怕前阵子那雪灾一事还压不下去,陶公大义。”
猛地又被称“陶公”
,陶富贵眼眶一跳一跳的,忙道:“不敢不敢。”
“我看陶员外被朝廷封官已指日可待了。”
陶富贵更是被吓得差点跪下:“可不敢胡说!”
地方上出了名人名士的,倒也常有事迹被汇报上去,朝廷封官下来的,陶富贵却万万不敢这么想。
陶采薇倒是满心念着往此事上再添一把火。
陶家若是有了官位在身,与之前的阶级差得便不是一点半点了。
但凡是官员,任他再小,也必是受官尊敬的。
哪像现在,他们陶家再有钱,在官员眼里也只是个下贱的钱袋子,根本不当人看。
如今要办成此事,她目之所及唯一能往朝廷传达陶家事迹的,便只有全大人了。
托他帮忙前,她还需再给陶富贵造点势。
正琢磨着,她忽然看到流水宴上一道十分活跃的青色身影。
那人这桌吃完吃那桌,定睛一看,不是崔波还能是谁。
可难为那人一边吃着,一边还能保持如此高雅的形象,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家贵公子。
不过贵公子可不会来吃流水席,最多送上礼来,在席上坐一坐便是。
他坐在那儿,倒是引人注目,好多前来赴宴的大姑娘小媳妇都在盯着他看。
她走至他身后,隐隐带着宣誓主权的意思。
本来她是感到有些不满的,想把他叫回去,转念一想,这崔波想必也没见过此等大场面,这桌上山珍海味众多,他一时间贪吃也是有的。
如此想着,便任由他坐在那儿吃,她站在一旁瞪人。
崔鸿雪正慢条斯理地夹了一筷子海参,刚放入口中,却见身旁正站着一人,这小孩儿怎么神出鬼没的。
既然来了便一起吃,他拉开一旁的椅子示意她坐下,往她碗筷里夹了几块儿虾片和春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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