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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若将虞云之事细细说来,法喀是将要做阿玛的人,本性也有一番少年心性,听罢怒道:“那虞氏夫妇何堪为人尊长!”
又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道:“姐姐放心吧,我保准好好教那孩子。
若海藿娜生的是个阿哥,就叫他们俩一处长大、师兄弟相称。”
敏若点点头,“你和海藿娜我当然放心,海藿娜的身孕如何了?”
提起这事来,法喀忙道:“多亏了姐姐叫赵嬷嬷来府里,这两个月若不是她,许多孕中妇人禁忌之处、需要注意之处,我们都两眼一抹黑。
海藿娜的额娘身子又不好,分不出心神来照顾她,海藿娜身边里里外外,都多亏了赵嬷嬷了。”
敏若道:“那就叫她再留在府里,等海藿娜产子再回宫中也不迟,我身边左右也不缺人。”
法喀大喜,“多谢姐姐疼爱我们!”
“我可是为了海藿娜和她腹中我那没出生的侄子侄女,你就别往自个脸上贴金了。”
敏若一点他的额头,法喀咧嘴笑得露出一口白牙。
看着他如今这模样,敏若心里多少有些欣慰。
她低声道:“皇上叫你去京畿练兵,可见对你的信重,若我大清与噶尔丹真有一战,你当如何?”
法喀郑重道:“为皇上、为大清效力,法喀万死不辞、临刀斧亦不退。
但姐姐放心,有海藿娜、有她腹中的孩子、还有您,哪怕战场上再凶险,我也一定会好好地回来。”
敏若笑了笑,揉了把他的狗头,“咱们家荣华功名已足,颜珠他们也都长大了,今年富保跟着南巡,我看他做事也颇为稳重有条理,这些年你绷着的弦可以松一松了。
人活世上几十年,功名利禄固然重要,家人欢喜、妻女在侧的平静和美日子也要珍惜啊。”
法喀道:“钮祜禄家如今富贵已足,我也算得起阿玛额娘了。
二姐不在了,只要您在宫里一切都好,我也无甚所求,只想多陪伴海藿娜和未来的孩子。
您也只管放心,我与海藿娜多年夫妻,情谊深厚自不必说,何况她如今是为我孕育子嗣,我绝不会做令她伤心之事的。
我只求与她相伴白首,有一二儿女在侧,便心满意足了……等再过些年,孩子大了我便辞官,带着海藿娜游览天下美景,江南、蜀中,还要带她回盛京、去草原策马……”
这思想觉悟在当下男人里算是高的了,畅想的未来也确实美好。
敏若拍了拍他的肩,道:“最好如此,你若敢对不住海藿娜,见异思迁像阿玛似的弄一府的人,你仔细着我的鸡毛掸子!”
法喀冲她极尽谄媚讨好地一笑,拍着胸脯保证道:“我可是您带大的,姐姐放心!”
敏若眉目方才微舒,微微侧头,兰芳会意,状似平常地抬步,在院子里溜达了两圈,然后走到门口去。
这院子小巧玲珑的,她步子不大但速度很快。
法喀见此,神情却有些复杂,看向敏若时,有些心疼,又恨自己无能。
他低低道:“姐姐这么多年,劳累了。”
敏若摸摸他的头,这次动作很温柔,声音平和,声音很低地道:“皇上是要用你、也信你,但战后功勋若极,在皇上面前进退更要得宜。
我不求你在朝堂中如何尊荣显耀,只要一家平安。”
法喀郑重应是,敏若笑了笑,又想起大福晋的身孕。
这么多年太子与大阿哥一直不睦,皇长孙的名分说紧要不算很紧要,但属实有脸,哪怕太子不在意,太子身边的人也会十分在意这名分。
她低声问道:“大福晋有孕,京里都传开了吗?”
“短短半日就传遍了,听说月份还浅,这就宣扬出来、又传得这么快,应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法喀知道敏若所问为何,又低声道:“索额图态度不显,好像没受大福晋的身孕影响。”
他短短两段话,便把这其中的不对劲之处都点了出来。
敏若心内思忖着,“倒是奇了。”
她翻阅着原身的记忆,试图从中得到些什么,可惜原身前世此时已沉浸在悲痛哀愁当中,混沌度日,对外界之事毫不关注,她自然是一无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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