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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成想?刚踏出门,就看见始作俑者倚在殿门外的菩提树下,一身?清艳的红袍,面无表情地看着许知安。
许知安不想?再招惹他,也?招惹不起他,便没有去计较刚刚秦琅戏弄他的事,径直就要从秦琅面前走过去……
“站住。”
对方显然没称他的意,出声?叫住了他,许知安心中惴惴。
“秦二郎是嫌还没戏耍够在下吗?”
许知安心中愤然,但面色还是像一滩水,温和沉静,只眸子里带着些情绪。
红袍少年环着双臂慢悠悠地走过来,也?不理?会许知安的问题,只语气好奇道:“方才姓宁的都?与你说了些什么?”
秦琅走开时,也?不知是哪门心思作祟,其实并没有走远而是在隐蔽处待了一阵,将两人你来我往的谈笑都?收入了眼底,尤其是扬州泼妇面上?堆满的笑,比花都?灿烂,可不像对着他时的臭脸!
“你怎能?这般无礼,至少称人家为宁姑娘才是。”
虽然甚少与许知安说话,秦琅也?知许知安一向是个软绵绵的性子,今日竟一而再再而三地说教他,当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你才认识她多久,与她说过几句话,就这么上?赶子维护她,殊不知她是个心思不纯的……”
为了让许知安离那丫头远点?,秦琅这话说的一点?也?不轻。
然效果微乎其微,许知安只是蹙了蹙眉,不卑不亢反驳道:“秦二郎怎能?人后污人家姑娘清名,宁姑娘为人率真爽朗,哪有秦二郎说得那般不堪。”
说完,许知安也?不与他争论,径直就走了,让秦琅心绪愈发郁结。
“这家伙被?下了什么迷魂汤,才一面而已!”
“瘦得像竹竿似的,那丫头眼光真差劲!”
目送着青袍小官清瘦的背影,秦琅浑身?像爬了蚂蚁,犹不解气地嘀咕了几句。
想?着爹娘和舅舅定是去了放生池那边,秦琅无所事事,想?着自己还有天子亲卫的身?份,还是过去伴着舅舅为好。
放生池乃是一渠通往外界的活水,里面稀稀落落地浮着莲与叶,还有各色鱼儿在其中游荡,想?来是以往香客的手笔。
宁姝同?秦珠到了放生池跟前时,正好赶上?天子携同?几位大员在放生锦鲤,身?边跟着英国公一家。
那身?红袍太过扎眼,宁姝想?装没看见都?不成。
池水离岸极近,宁姝蹲下便可以触到清凉柔润的池水,在指尖汩汩流动着。
陛下一行人聚在上?游,宁姝同?秦珠蹲在下游,素手拨弄着池中清水。
在众大臣和内侍的喝彩声?下,当今天子将一条活蹦乱跳的斑斓锦鲤投到水中,激起一大片水花,也?带来了更大一片喝彩声?。
沾了水的锦鲤也?仿佛重获新生,立即摇着鱼尾往宁姝的方向来了。
看着那尾漂亮的锦鲤,若不是天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抛的,宁姝都?想?将鱼截下来自己摸摸。
不愧是进献给天子的绝品锦鲤,连她在扬州这么多年都?未曾见过如?此?漂亮的,心中有些发痒。
天子周围,一片赞美祝贺之声?响起,无非是说些国运昌隆,陛下福寿安康的吉祥话,宁姝听得耳朵都?起了茧子,回头问秦珠道:“我们有没有鱼?”
既然是个吉祥事,宁姝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也?放个玩玩。
然秦珠摇了摇头,摊手道:“你瞧我们来时带了吗?”
宁姝意会,不自觉叹了口气。
叮咚……
一粒石子越过宁姝面前,被?外力踢到池水中,发出清脆的声?响。
宁姝扭头一看,又是秦琅那厮,她嫌恶地扭过头,嘴里冷冷道:“滚一边去,别来烦姑奶奶。”
好不容易清净了一会,这狗东西又凑过来,宁姝表示很嫌弃。
燕语本来正逗着笼子里的鹦鹉,见这个刚刚才抢了她们姑娘东西的小霸王过来,立即没了逗鹦鹉的心思,连忙把笼子抱在怀里,生怕秦琅又过来把姑娘的鹦鹉抢走了。
秦琅自然没有错过宁姝丫头的小动作,扯了扯唇角,想?笑又懒得笑。
纵使已经领教过扬州泼妇嘴上?功夫的厉害,如?今又被?毫不留情地排揎了一通,秦琅觉得面子有些挂不住了。
“你一个姑娘家,就不懂得温柔娴熟?就不怕日后没有好儿郎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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