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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酥并没有接话,只是轻轻点了下头,甚至不去看他。
她并不想和沈约呈再有牵扯。
她继续往前走时,心中一动,借着掖发的时候故意扯下了自己的面纱。
——她想让沈约呈彻底对她熄了心思。
白纱缓缓滑过寒酥的面颊,如瓷似雪的娇靥上,红肿可怖的伤口直下。
她半垂着眼,长长的眼睫投落柔和月弯,绝色与可怖的撞击,是另一种一种随时都要被风吹散的脆弱破碎之美。
沈约呈微怔之后,盯着寒酥脸上的伤口。
寒酥望向沈约呈,却在他如沐春风的眸光里看见宽慰之意。
一瞬间,寒酥心中了然——沈约呈提前知道这件事了。
他说:“会好起来的。
就算落点疤,也是好看的。”
寒酥抿唇蹙眉。
相望的两个人并没有看见封岌的走近。
寒酥回过神来,有些慌乱地重新将面纱戴好。
她心中有微妙的难堪,明明并不介意脸上的伤,明明可以坦然揭开面纱给别人看伤处,可在她心底却莫名不愿意封岌看见她的脸。
寒酥转身经过封岌,快步走进府中。
沈约呈目送寒酥离去,才望向封岌:“父亲。”
他眉眼焦灼又难受,有些急切地询问:“父亲手里可有祛疤的药?”
“没有。”
封岌沉声,声音很冷。
沈约呈怔住,小心去觑父亲脸色。
他不知道父亲为何动怒,只知父亲动怒时很骇人。
难道是担心他整日心系儿女情长不好好读书?沈约呈还欲解释,封岌已经大步往外走。
是夜,封岌等着寒酥房间的灯熄灭,才悄无声息地进入。
床幔垂落遮挡。
封岌悄声走向床榻,伸手将床幔掀开一条缝隙,却见黝黑的床榻里空无一人。
“您怎么能这样?”
身后传来寒酥质问。
她故意压低了声音,低浅的声音里藏着点气恼。
封岌转过身去,望向寒酥。
她戴着面纱,露在外面的一双微愠眼眸一片清亮,在漆黑的夜色里,勾着人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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