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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岌“嗯”
了一声。
他心里早有准备,老太太如今每活一日都是多活一日。
沅娘将怀里的琵琶放在一旁,拿起桌上的小方盒将其打开。
见到里面的东西,沅娘脸色立刻大变。
只是,她心里明白再也回不去了。
怀念只能平添伤感,她摇摇头不再回忆,双手捧起一捧水,仰面而泼。
温热的水流浇在她的脸上,又顺着她细长的脖子慢悠悠地向下流淌,终汇进水中。
沅娘接过来,是服丧的白衣。
“别,别弄湿了你的衣服。”
寒酥歪着头,尽量避免湿漉漉的头发打湿封岌身上的衣服。
她猜着封岌一会儿又要出去办事情。
丫鬟瞧着沅娘的脸色,奇怪地望了一眼,看见小白花时,“呸”
了一声,说:“哪家的晦气人送服丧的白花!”
随着她歪头的动作,将她的头发从封岌掌中的方巾里扯出一些。
他说:“别动。”
寒酥愣住。
她完全没有想到封岌会是因为这个原因而不高兴。
她怎么觉得封岌越来越会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小事而不高兴了?
沅娘看着这朵小白花好久,突然一下子站起身来,她连披风也不裹,直接小跑着下楼,喊丫鬟备车。
他的妻子和儿子跪在一边,正在烧纸钱。
封岌往内殿去,一手抱着寒酥,一手推开内殿的房门。
沅娘看着他的棺木,眼泪一下子滚落。
她曾以为自己经历过这么多,再没了眼泪,原来她还是会哭的。
一个侍女从陈家出来,朝着沅娘的马车而来。
她停在马车旁,说:“我们夫人说若你来了,把这个给你。”
此刻,他正坐在她的梳妆台前,翻看着她抽屉里的首饰。
沐浴之后,寒酥穿着宽松柔软的水红色寝袍从浴室里出来,就见封岌不知何时已经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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