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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夫人一下子笑了。
笑过之后,她心里五味杂陈。
——若三爷不是那个什么也不管的性子,在必要时稍微拿出些严父的姿态给孩子讲讲道理,兴许封锦茵性子也不会这样。
不过三夫人可不觉得赫延王只是讲讲道理。
同样的理,从他口中说出和从别人口中说出完全不同。
管他有理没理,只要他说的就是有理。
毕竟那人一开口,就是发号施令。
别说半大孩子,多少英豪壮丁也要吓得尿裤子。
封锦茵哭得那么凶,寒酥在自己房中也隐约有听见。
她让翠微打听了学堂上的事情,此刻立在檐下听着那边哭声歇了,她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开始犹豫要不要过去看望。
这就是借住的弊端,也不是偷听,却总能听到些什么。
去了尴尬,不去好似视而不见。
落日的余晕将尽,府里的大管事来了三房的院子。
不多时,三夫人便和刘管事一同来寻寒酥。
“搬去朝枝阁?”
寒酥压下心中诧异,求助似地望向姨母。
“就是海棠春园后面那个闲置的小院子,现在改叫朝枝阁了。”
三夫人笑着说,“过去也好,比住在这里宽敞些。”
寒酥没应话,眼巴巴望向姨母,心里有些彷徨和忐忑。
她仔细分辨着这是什么讯号。
是不是她做错了什么,惹了府中哪位不快?
刘管事笑着说:“刚好大郎快娶妻,从大房搬出去另辟小院。
家主也顺道让二郎划了自己的小院。
家主又说三房孩子多,住在一块有些挤。
笙表姑娘年纪尚小,需一住多年。
而四郎、六郎日渐长大,再过两年就要不方便。”
寒酥听着刘管事的话,慢慢松了口气。
三夫人笑着说:“那院子不错,你们过去住挺好。”
刘管事在一旁接话:“那边什么都不缺,也打扫过。
表姑娘今晚收拾了东西,明儿个就可以搬过去。”
那边确实不用打扫,毕竟府里为了迎封岌归家,连枯井都恨不得钻进去收拾一遍。
送走了姨母和刘管事,寒酥蹙眉回房,瞧见寒笙眼巴巴地等着她。
她望着姐姐的方向,有些无助地唤了声“姐姐”
。
她什么都不知道,又心中隐隐有许多不安。
寒酥这才温柔笑起来,走过去摸摸妹妹的头,柔声说:“家主宽仁,给咱们大院子住呢。”
寒笙眨眨眼,不太确定地问:“是好事?”
“当然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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