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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爽的风吹拂着,时不时将寒酥的鬓边的一点碎发吹拂到面颊。
气氛正佳,亲吻是顺其自然的事情,可是封岌却在刚刚俯身一点时,迟疑了。
寒酥笑起来,说:“将军可别勉强,省得又被扎。”
封岌感慨,她脸上贴的胡子确实扫兴。
重复时还能有不管不顾的热情,今日再看她脸上的胡子,确实有些吻不下去。
蜜唇在眼前,偏偏荆棘相拦。
封岌俯身,将额头贴一贴寒酥的眉心,仍旧舍不得她的甘柔,他伸手去捏寒酥的脸,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嘟一下。”
寒酥的嘴巴可不是自己嘟起来的,而是封岌捏成的。
他如愿含住了寒酥的唇,轻轻吮又啮一下。
寒酥推开他:“别闹,别叫村子里的人瞧见。”
她在封岌的怀里转过身去,后脊贴在他的胸膛。
她眯起眼睛来,望着眼前流淌的水面上映出的星河。
她有一点不敢去看此刻的封岌。
她怕自己生出不该有的不舍。
村子里家家户户的灯火一盏接着一盏亮起又熄灭,时辰不早了,寒酥也跟着封岌往回走。
刚回去,长舟又捧上来许多文件。
封岌在书案后坐下,对寒酥道:“你先去休息。”
说完他便收回了目光,看起桌上的文件。
寒酥并不想睡,她走进灶间,去翻找茶叶,给封岌泡了一壶醒神的茶端过来。
她在封岌身边坐下,默不作声地相伴。
封岌在又拆了一封信之后,动作十分自动地放在寒酥的腿上。
寒酥垂眸望过去,伸手轻覆在封岌的手背上。
桌上的蜡烛晃着不甚明亮的光影。
寒酥侧过脸来,望向封岌专注的神情。
她恍惚间好像回到了曾经的军帐,她也总是这样安静地陪在他身边。
那个时候她就喜欢长时间望着他专心办公的侧脸。
寒酥在心里轻声问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封岌的?
她一直都知道,在很早很早之前。
在她带着妹妹深陷绝境时,他纵马凭空出现。
在她走投无路踩着脸面主动献身时,他面无表情地拉上她的衣服。
在她昏死醒来,他喂过来的第一口苦药。
高高在上之人的君子风范,难免让人心动。
在那些朝夕相处的日日夜夜,她安静陪在他身边的时候,也曾想过……
寒酥眨了下眼睛,不再去想以前。
夜深了,封岌腿上忽然一沉。
封岌转过脸去,看见寒酥枕在他腿上睡着了。
封岌将手中的毛笔放下,小心翼翼地将寒酥抱起来,将她送到卧房。
他将寒酥放在床榻上,动作轻柔给她拉过被子盖好。
他立在床边望了她好一会儿,才转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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