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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封岌直起身的同时,就那么轻易地将匕首刺进了自己左心房,毫无犹豫。
不仅是寒酥,在场的所有的杀手都同时懵怔着,谁也没有想到封岌会这么轻易地刺向自己。
封岌向来喜怒不形于色,高昂如山峦的身躯立在那里,让人畏惧也让人猜不透心慌。
寒酥微怔,偏过脸去遮掩慌乱的心。
她局促地掖发,掖了几次也没成功。
寒酥睁大了眼睛,震惊地望着封岌。
她张了张嘴,却已失声。
寒酥午后被劫,封岌傍晚时分才赶过来,自然不是因为他动作慢,而是因为他花了些时间设伏。
每一支箭准确无误地刺穿在场每一个杀手的眉心,破头而出。
然后,他弯腰,去捡扔到他脚边的匕首。
封岌拉寒酥起身,发现她身上冰凉。
最近变天,突然就冷得厉害,是开春前最寒的时候。
“去生火。”
封岌侧首吩咐。
“我有分寸,没刺进要害。
不会有事。”
封岌对她说。
他沉稳的声线,在这个时候显得格外有力量,能让人安心。
安心得让寒酥眼眶里堆蓄的泪一下子滚落下来,一颗接着一颗。
气氛一下子凝固,天边的晚霞早就不见了踪影,阴云开始密谋一场暴雪又或者暴雨。
封岌稳稳握住她的手腕,温声道:“够用了。”
纵他们十几人且手中有兵刃,纵封岌孤身一人手无寸铁被他们包围,他们也不敢莽撞地放了人质。
不可能的。
寒酥讷然缓慢摇头。
封岌带着寒酥在火堆旁坐下,又接过长舟递来的止血药。
“那是吓傻了?”
他又问。
这些杀手还是太忌惮他,想让他自我了断也不敢扔刀剑而是更短的匕首。
可如此,手无寸铁的赫延王手里也有了兵刃。
一种无形的危险在这些杀手心里滋生。
一阵沉默之后,封岌沉笑了一声,道:“荒谬。”
他再看向寒酥,放缓了声音,带着一点安抚哄慰之意:“别怕。”
封岌朝寒酥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下来,问:“受伤了?”
“之所以如此,是想让将军死得体面些。
这个女人会死,您也必然要葬身于此。”
杀手头子咬了咬牙朝寒酥走过去,将寒酥的双手别到她身后禁锢,免她挣扎寻死。
他对封岌狠声道:“给将军考虑的时间不多了。
我每数一个数,就会剥她一件衣服,当最后一件衣服剥掉之后,只能剥她的人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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