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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舟赶车,翠微将棉衣披在寒酥身上,诧异地望了一眼她手里吃了一半的糖葫芦。
马车朝着赫延王府回,车厢里安安静静的,只偶尔长舟在外面赶车的声音传进来。
不多时,车外传来了另一辆马车经过的声音。
“父亲。”
沈约呈的声音突然传来。
寒酥心中一惊。
封岌将窗前垂幔掀开一角时,寒酥脊背紧贴着车壁,不想让沈约呈知道她在车上。
“这是去哪了?”
封岌问。
“同窗生辰,刚从他家回来。”
沈约呈解释。
封岌颔首,将垂帘放下。
寒酥轻蹙眉,两辆马车并驾往家回。
下车时,沈约呈必然毕恭毕敬迎封岌下车。
到时候就会发现她在封岌的车上。
不怪寒酥心虚,只是封岌的马车从不载女人。
路上偶遇顺带一程都变得令人生疑。
封岌瞥一眼寒酥发白的脸色,开口:“长舟,去云祥街的四喜堂。”
长舟在前面应一声,下一刻马声嘶鸣,马车被调转了方向。
寒酥在心里松了口气,再望向封岌时,却见他脸色沉了下去。
马车停在四喜堂前,封岌让长舟去买了一包糖炒栗子。
他长手略掀垂帘,从窗口接过糖炒栗子,一颗颗剥着吃起来。
外面的马也逐渐安静,一时间只有封岌不紧不慢剥糖炒栗子的声音。
翠微壮着胆子望了封岌一眼,再若有所思地看一眼寒酥手里的糖葫芦。
她心里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可是理智让她推翻。
这怎么可能呢……
封岌吃了十几颗糖炒栗子,才让长舟赶车回府。
马车在赫延王府前一条街的拐角处,寒酥带着翠微先下了马车。
封岌又剥了一颗糖炒栗子,吩咐:“一会儿你回吟艺楼,打赏倒数第二个歌姬。”
长舟应声之时,心里却疑惑。
——他家将军居然会打赏歌姬了?可是哪有这样人都走了,又派人回去打赏的?
这一晚,寒酥又陷在梦魇里。
梦里是缠缠秋雨淋着的帐中,她半裸坐在封岌怀里,他一手握着一卷兵书,一手搭在她腰侧,指腹在她的腰身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着。
他的手向下滑,被围在她腰间的外袍挡住,他指了指,寒酥垂眸主动解开。
画面一转,她出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淫.荡”
、“不要脸”
、“玩物”
、“贱.货”
等等词句如刀一样劈头盖脸地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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