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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彦川笑如春风,形状好看的眼睛弯弯的,给人一种很容易亲近的感觉。
如果是十年前的赵郢,或许还会被他这套蛊惑得五迷三道,但十年后的赵郢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骂人——
某个死鬼贴得太近了。
韩谦仗着能隐身,仿佛一条盘旋在树身上的蟒蛇,仅用一只手臂丈量着赵郢的腰部尺寸。
他后背凉风习习,不由得想起老版《青蛇》里小青缠着法海的那一幕,呼吸一紧。
尖锐冷硬的颌角轻轻挤压赵郢耳尖,韩谦以气音说:“你们还要握多久?”
和廖彦川再多旧怨,也都是过去的事了,表面功夫还是得做好。
赵郢把手拔出来,牵了牵唇角:“客气了廖经理,久闻不如一见。”
话没说完,韩谦咬着他的耳朵气急败坏:“说话就说话,不许对他笑!”
赵郢置若罔闻。
韩谦并不认识廖彦川,因为他只提过有一个渣男前任,没说渣男姓甚名谁,这让赵郢狠狠松了一口气。
他强压恶心,客气地陪着演了出“学长学弟”
的戏码。
廖彦川一副无事人的做派,头发喷了啫喱水抹向脑后,露出浓密的鬓角,人模狗样地微笑:“真怀念啊,当年学弟在系里可是风云人物,年年绩点排第一,奖学金拿到手软。”
“前几年拜托中间人要了几次学弟的微信,可惜都没有回音,这次也是有缘。”
廖彦川当着刘总的面,把微信二维码递了过来,“不知道学弟愿不愿意?”
赵郢做表情做得脸有点僵,廖彦川还是几年前的老德行,拿准了他不会让人下不来台,况且这层楼几十号人看在眼里,赵郢更不可能拒绝。
“是吗?”
赵郢的微信列表多了一个好友,他添上备注,低着头,“太久远,我都记不太清了。”
他正憋闷,身旁全透明的韩谦阴测测骂了句脏:“装货。”
这一声骂进赵郢心里,他一个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新官上任三把火,廖彦川要接手罗廉开的团队,少不了与几位核心成员过过招。
会议室亮起灯,刘总朝赵郢招招手,示意他随着上楼一趟,赵郢心知其意,即刻便跟了过去。
八年前,赵郢以实习生的身份进入云升的时候,刘总就是刘总了。
云升在南水市的分公司就像一个跳板,跳过去了是燕城总部,没跳过去奖励再熬一轮。
这些年人员调动,升的升走的走,流水一样的员工,铁打的刘总。
赵郢被他一手提拔上来,竟也机缘巧合地继承了这份铁屁股。
“赵郢,不用我说你应该也清楚。”
刘晋扇了扇手让他随意找地方坐,“廖彦川上头有人,得罪不起。”
“杜总怎么不把他留在燕城?近水楼台先得月,何必折腾一遭。”
赵郢拍拍裤子上的褶皱,实际是拂开韩谦放在他腿上的那只手。
“这你就不懂了。”
刘晋神神秘秘的:“小夫妻冷战,这叫下马威。”
他泡了杯普洱,唉声叹气道:“我这个年纪也快到退休的时候了,本来想让你接我的班,现在倒好,这事我做不了主了。”
“退休?”
赵郢不解道。
刘晋比他大了一轮多一点,没满五十,换句时髦的话来说,正是奋斗的黄金时期,关退休什么事?
他瞥向被他驱赶后,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另一角的韩谦,隐约有些懂了。
刘晋资历老,跟着乔成彬干了几十年,当初也是他授意将韩谦被分到赵郢组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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