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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怀砚不知道想到什么,只轻声嗯了下。
“孤的伤已经处理过了。”
川芎在这个时候上前,字正腔圆地道:“殿下之前中箭,一直都未曾召医正前来瞧瞧,殿下身份尊贵,还是应当请医正再仔细地瞧瞧为好,莫要再留下什么病根。”
关于这点,川柏显然也赞同,上前道:“的确。”
医正上前替傅怀砚把脉的时候,脉象平稳,倒是并无什么迹象。
医正踌躇片刻,随后躬身对傅怀砚道:“殿下脉象平稳,并无什么异常。
只是若是要再仔细检查一遍的话,身上的伤势还是要给下官再瞧瞧,才能下定论。”
傅怀砚原本垂着眼睑,听到医正的话,抬起眼睛。
医正原本作势想着瞧瞧傅怀砚肩侧的伤口,傅怀砚虽然往后侧了侧身,声音沉稳道:“不必。”
医正看着这位太子殿下的动作,不知晓为什么,总觉得他这是想在护着什么宝贝。
医正手哆嗦了下,看着傅怀砚肩侧那粗糙的包扎,实在没有想明白,就这样,有什么好宝贝的。
当然,这话他也只是在心中想想,他自然有分寸,并没有当真问出来的意思。
春芜殿中此时还弥漫着他身上留下来的檀香味。
纵然他只是出现了并未有多久,但是明楹却还是有点儿恍神,想到他方才全然是进攻的姿态,突然想到,若是他执意不肯放过自己,那么自己与他之间的那个交易,是否当真可行。
只是到了现在,谈起这些也实在无果。
毕竟这从一开始,都是他一个人掌控胜负的局面,生杀予夺,皆在他一个人的手里。
她并没有其他的筹码。
明楹站在窗边,伸手推开窗牖,感觉到晚间的风缓缓吹进寝间内,吹散了一点儿方才在屋中处处充斥着的气息。
她站在窗边许久,随后听到了不远处书页卷动的声音。
明楹转身,只看到烛灯因为方才的风而晃动,而她放在烛灯下的小册子,也在此时被风卷动。
她走过去,想着这本册子还是应当收好为好,今日被傅怀砚看到,虽然他们彼此之间早就应当是心知肚明,可是她还是忍不住觉得有点儿羞意。
毕竟这些原本无人知晓的打算,现在被旁人看见,还是说不得妥当。
寻常她的寝间就连绿枝和红荔都不得擅入,明楹一时也没有想到,今日还会有人造访,还正巧看到了这本册子。
虽然傅怀砚并未多说什么,但是他那时面上的笑意,却又实在谈不上是真心。
好像只是浮于皮相,带着惊心动魄的瑰丽,却又丝毫不达眼底。
明楹走近,刚准备将这本册子收好的时候,却看到这本册子好像被人改动过。
她凝神,只看到在上面被人多写了几个字,跟在那些世家子弟的旁边,字迹疏朗地写着他的名讳——
傅怀砚。
他的名字与她之前记下来的世家郎君一同在这本册子上,显出几分格外的荒唐来。
之前他目光沉沉地看着这本册子的时候,明楹也没有想到,他居然会提笔在这上面,写下自己的名字。
他的字迹疏朗而有风骨,明楹的字迹则是婉约的小楷,两种字迹看上去泾渭分明。
明楹原本记录在旁的还有一些世家子弟的习性与优劣,怕有所疏漏,而此时在他的名讳旁边,也还接着一段:
品行出众,堪为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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