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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长恒回到马车内,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若是赈灾到位,怎么会有北州的百姓不远万里而来,手持血书告御状?这里面绝对有人吞了不该吞的,拿了不该拿的。
这或许是收拾某些人的好机会,但还是得知晓到底有多少人参与其中,若一个两个都有份参与,那自已这一出手,反而会变成他们的靶子,成为众矢之的。
高座赤金龙椅的帝王,头戴金玉冠,身穿金丝龙袍,可以无能狂怒,却不能提起断头刀,真是可悲又可笑。
街头巷尾,到处都是喧嚣声。
从皇帝遇刺,谈到了告御状,有些从北州回来的人,也跟着直摇头,却不敢真的多说什么,这件事闹得太大,谁也无法独善其身。
最好的办法,是闭嘴。
祸从口出,少言少语少灾祸。
裴长恒回宫时的脸色,可谓难看到了极点,毕竟遭了行刺还不够,又被人拦了御驾、告御状,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堆积了一处。
身上有新伤,身边有新人,桩桩件件都不是好事。
更让人心内不安的是:陈太师病了,上不了朝;洛左相伤了,也上不了朝。
如今剩下的,唯有右相林书江,以及作壁上观的永安王府。
裴长奕不是傻子,父亲还没回朝,自已不适合发表任何意见,一切都得等父亲回朝之后再行决断,免得站错了队伍,坏了父亲的计划。
右相林书江素来是个圆滑的,不会傻乎乎的被人当枪使,瞧着忠正可实际上也不是省油的灯。
“皇上,北州赈灾一事不能听一老朽之言就妄下决断,还得细查。”
林书江行礼,“臣以为,先派人查清楚、问明白,其后再补救、再问罪不迟。”
御书房内,众人面面相觑。
裴长恒不说话。
“皇上身上有伤,不宜操劳过度。”
裴长奕行礼,“臣也觉得,还是先查清楚为好。
若为真,应该追究到底,若是造谣生事……皇上断不可寒了百官的心。”
裴长恒点点头,“既然两位爱卿都这么说,朕便再等等,务必保证那老汉活着,好好的问清楚,查明白。”
“是!”
众人行礼。
裴长恒摆摆手,“朕累了,下去吧!”
闻言,裴长奕率先退出御书房。
待林书江出来,他还站在原地。
百官不敢逗留,快速出门散去。
“世子这是在等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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