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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茹溪立刻噤声,属实是有些条件反射了。
只见扶着安阳的少年人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眼神底部却似乎黑不见底,扫过眼前的两人,声音轻巧。
“我也不懂,玉京这种掉块石头都能砸中三个贵人的地方,怎么会有人在外如此作风?”
“你真是促狭。”
安阳轻拍了下他的手,发出了清脆的一响。
褚卫却像是打闹般地笑了笑,又扶住了她的手,像是心疼她手打在自己身上把她打疼了似的按摩了两下。
“我当真是好意,若我没记错,甘大人就职于礼部任侍郎?”
她眉眼如春日般和煦,眸光落过去。
甘茹溪一僵,警惕地看着她,颇有色厉内荏的味道。
“甘大人不过中年,便官居四品,当得起我一句未来可期,身为子女,切忌给家中大人增添烦恼。”
她话音刚落,面前的两个人脸色都有些微妙。
甚至一时间听不太出眼前这个少女到底是在阴阳怪气的说教还是真的盼着人好,味道诡异得很。
倒是站在安阳身侧的褚卫嘴角勾了勾。
别人不知道,他却是知道的。
安阳公主这么说,便是觉得礼部侍郎一职位于四品,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若是想再进一步,家中便不能有半分差错。
御史台的人大多眼观四面、耳听八方,想参一个人其实理由要多少有多少。
从家中子女放浪形骸,不知礼数,到在外宿醉、上朝衣物不工整,通通都可以参。
把柄从来都是不嫌多的。
今日之事可大可小,小则同龄人间起了口角,大则口无遮拦,不懂礼数,不敬皇室。
礼部侍郎一旦被撤职在家,仅是礼部之内就有四个虎视眈眈的郎中等着呢。
“走吧。”
安阳侧过身,离开了店内。
徒留表兄妹在那气氛迥异。
甘茹溪:“干嘛呀,你捏疼我了。”
她撇了撇嘴,不满地甩开了自己表哥的手。
“那个女的趾高气扬的,那个后进来的是什么官,就脸长得不错,和她同流合污都欺负我。”
或许是刚刚确实被吓到了,她即便是埋怨,声音也很小。
只是她身侧的青年脸色古怪。
“你别添乱了,收一下脾气,那是宦官,陛下身边的褚公公。”
“哈?他是个太——”
甘茹溪一下子被捂住了嘴,瞪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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