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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约定的时间,二人准时来到了青天府。
贺辽正埋头吃着早点,听到动静后,懒洋洋地抬起头来。
“你们京城人都这么积极么?”
他嘴里嚼着包子,模糊不清地说:“这才几点钟,哪儿有约人这么早的,我早点都没吃完呢。”
窗外已经是旭日东升,按照平时当值的节奏,早朝都该上完了,但显然这座青天府还没有完全醒过来。
等贺辽吃饱喝足,李衍才缓缓开口:“今日前来,目的同前天一样,还望贺大人交出随笔,或以证人书下口供。”
贺辽想都没想便拒绝了:“不干不干,我不是说了吗?随笔没了,我也不想给自己惹麻烦写什么口供。
李大人,你还是请回罢。”
说罢,他又剧烈地咳嗽起来,瘦骨嶙峋的手抓住一旁的茶杯,赶紧往嘴里灌了水。
“消瘦、盗汗、咳嗽……”
李衍旁边的小书童突然开口:“贺大人可是曾经患上风寒?”
贺辽不晓得为何突然说起这个,他点点头,便听到那小书童老神在在地捋了捋山羊胡子,晃头晃脑道:“看你的症状,也快成痨疾了罢?再这么拖下去,怕是性命不保啊。”
“我本是抱恙之身,未曾想过长命百岁,”
贺辽轻笑一声,似是自嘲:“此事无需你来提醒我。”
“是么,但是我家大人可是很关照贺大人的情况,特地给你准备了点见面礼。”
顾瑶说罢,从袖中掏出一只小木盒,放到贺辽桌上。
小木盒散发着阵阵苦涩的药味,打开一看,里面都是些铜钱大小的黑丸子。
“半夏草?”
“正是。”
贺辽嗤笑道:“我已服用半夏草一年有余,如今的情况你也见到了,仅是苟延残喘罢了,难不成李大人的半夏草金贵些,能治好我这肺疾不成?”
顾瑶笑眯眯地指了指盒内:“你不如先看看药方。”
木匣一侧果然有一条小小的纸片,贺辽半信半疑地掏出来,展开一看,上面是几味常见的中药。
这药方和郎中给自己开的大同小异,能看出来的确是治疗痨疾的方子。
只是手中的这个方子里的半夏草剂量更大,且写明必须要清晨采摘、带着露水的半夏草,文火慢熬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怕不是半夏草早就化成了汁水,哪个大夫敢这么写方子?
“这真的有效?怕不是……咳咳!”
他又咳嗽起来,眉头痛苦地皱在一起,胸口疼痛难忍。
顾瑶将匣子往他面前一推,认真道:“贺大人不如尝一尝。”
胸口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贺辽额头冷汗密布,忍不住低声申|吟。
“若是贺大人怀疑,我们便一人一半。”
顾瑶说罢,将一只丸子掰成两瓣,自己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面色如常。
贺辽见状,咬了咬牙根,伸手拿走另一半送入口中。
猛地一入口,便是被放大了无数倍的半夏草的苦涩味,他强忍着没有吐出来,嚼碎后吞下去。
就在这时,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胸口的绞痛突然消失,喉咙涌上一阵灼痒,他立刻拿起帕子,“哇”
地吐出一口乌黑的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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