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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晖奶唧唧问。
康熙果断点头:“都是你的,可劲吃。”
弘晖并没有可劲吃,先是切一点递给皇玛法,又切一点呈给阿玛,软乎乎道:“皇玛法和阿玛先吃。”
这才又给自己切,伺候的非常妥帖。
三人相对而坐,康熙叫人上酒,爷俩就开始喝酒,你一杯我一杯,喝的非常欢畅。
等酒过三巡,面酣酒热之时,康熙冷不丁问:“太子今日请求放归索额图,你觉得如何?”
胤禛心里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他转悠着手中的白玉酒杯,浅浅的抿了一口,这才看向康熙,温声道:“此事原不该儿臣置喙,汗阿玛既然问了,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索额图干系甚大尾大不掉,如今行事愈加张狂,心中只服汗阿玛和太子二哥,便是见了兄弟们,也是睥睨一切,如此种种,自然该处置。”
“可对于太子二哥来说,索额图不仅仅是天子臣,还是左膀右臂,依靠颇多,念其行事,恐怕失之心中痛楚,儿臣也是理解的。”
他说完一饮而尽:“情理、法理,一头是百姓,一头是父子亲情。”
“汗阿玛此番,费心了。”
胤禛说完,他给康熙夹了菜,觑着康熙的神色道:“汗阿玛春秋鼎盛,往后的日子还早着呢。”
而弘晖埋头苦吃间听见春秋,顿时崛起小嘴巴,可怜兮兮道:“春秋在战国,我大清只有冬夏。”
他想穿春衫。
漂亮的、单薄的春衫。
老早都说是春天,杏花也开了,可他还穿着夹袄,一直没脱呢。
康熙登时笑了,摸摸弘晖的小脑袋,温声道:“你说的朕都知道。”
他全部都知道,只不过还在衡量索额图的势力,打算连根拔起,免得斩草不除根,反而连累的起纷争。
胤禛轻轻的嗯了一声:“汗阿玛料事如神,自然都知。”
他又开始吃菜。
多余的话再不肯说了。
康熙轻轻一笑,这宫里的孩子,真的个个毓秀,恨不得长八百个心眼子。
“有什么说什么,真好。”
他感慨。
幼时还能听几句真心话,等长大了,反而个个人心隔肚皮起来,好像他这个汗阿玛,真的会吃人一般。
胤禛抬眸看向康熙,他如今正值壮年,脸颊上带着成熟利落的弧度,一双眉眼,明明在温和笑着,却让你觉得他深不可测,双眸深邃的不像话。
父子俩喝过一轮酒,天色已经黑透了。
胤禛脸颊透着薄红,眼眸沁出水意来,平日里冰山冷面的一个人,现在倒透出几分柔和清俊来。
弘晖凑到康熙跟前说悄悄话:“阿玛红着脸像害羞。”
他摇头晃脑的吟诗:“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不胜凉风般的娇羞。”
吟完自己又摇头,好像记错了。
康熙一噎,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小小声道:“那你知道不知道,你阿玛没喝醉,他还记得你说的话。”
弘晖:……
“你别这样,我害怕。”
这简直要命了。
他说阿玛娇羞,阿玛定然不会揍他的叭。
弘晖不确定的想。
然而他看向胤禛,就见他冲着他微微一笑。
你别笑,笑了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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