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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有一套自己的逻辑,不管杨乐有多么可怜,他无缘无故骂犬子胖,那就是他不对,在杨乐不给犬子道歉且得不到犬子的原谅前,絮果也是不会原谅他的。
于是,在两个学斋中间人来人往的过道上,絮果就大喊了一声:“我是不会和你做朋友的,不管你有多可怜,你都死了这条心吧。”
说完就跑,根本不敢回头去看杨小郎受伤的表情。
如果可以,絮果真的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人,但是没有办法啊,他先认识的犬子,况且也是杨乐欺负犬子在先。
唉,小小的絮果其实也挺烦恼的,为什么大家都想和他成为朋友呢?他只有一个,没办法变成所有人的朋友。
杨乐:“?”
你特么说什么呢?“老子什么时候想要和你当朋友了?!”
但他的解释已经太晚了,路过的每一个人——不管是学生还是夫子——看杨乐的眼神都带上了微妙的色彩,就仿佛在说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杨乐。
哪怕杨乐气急败坏的到处解释他其实很讨厌连絮果,也只让大家觉得他在恼羞成怒,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为此,闻兰因甚至再次在课间和杨乐发生了冲突,极尽挑衅之能,等杨乐先动了一下手,他就狠狠的打了回去。
直讲夫子心力憔悴的来劝架,当他询问这次打架又是为了什么的时候,闻兰因再次掷地有声地颠倒黑白:“我只是告诉杨乐,因为想和一个人当朋友却当不成,就到处说对方的坏话,可不是君子所为。
他就急了,要打我!
我只能奋起反击!”
虽然足够了解两人恩怨的夫子觉得闻兰因这话里肯定有水分,但他也觉得榨干水分之后,多少还是应该有一点道理的。
所以,他拍了拍杨小郎的肩,宽慰道:“你的难受,我懂。
但是呢,友情是强求不来的。”
杨乐差点爆粗,你懂?你懂个屁啊!
但他已经解释累了,真正明白了什么叫越描越黑,只能原地表演一个气死。
廉家听完全程的几个大人:“……”
只能说,论气人,絮果你是有一手的。
絮果仰头望着大人们的表情反馈,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做错了还是做对了,只能跑过去抱住了他阿爹。
想要寻求阿爹的帮助,也是想安慰阿爹。
怕他被刚刚的话揭开了不能生育的伤疤,他想告诉阿爹,不能有孩子也没有关系啊,他不就来给阿爹当孩子了吗?
絮果终于还是暴露了内心的想法,自从知道了阿爹不能生育的“秘密”
,他其实就一直好担心他啊,但又怕自己提起,会让阿爹留下什么阿娘说的心理创伤。
就像他在江左瘸腿的好朋友周吴鹊起那样。
连亭则因为儿子的“隐瞒”
而意识到了另外一件事:“你是不是一直很想催我帮你找翠花姐姐,但不好意思说?”
他本来还以为是小朋友忘性大,但是看絮果如今对翠花的感情,以及这种沉默体贴的做事方式,连亭才终于意识到,絮果不是忘了,他只是害怕给他压力。
絮果却说:“是因为我相信阿爹啊。”
既然阿爹已经答应了他,那阿爹就一定会办到,阿爹迄今为止还没有一次爽约过。
在絮果心里,他阿爹就是这么厉害的一个人。
所以哪怕晚一点、需要等好久也没有关系,他既希望翠花姐姐安全,也不希望阿爹因为催促而感到不开心。
周吴鹊起以前就和絮果抱怨过,他明明已经答应了爹娘会去割猪草,但就在他即将出门的时候,爹娘突然又催了一句:“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是和你说要去割草了吗?”
他就会一下子好不开心啊,虽然他肯定还是会去割草,分担爹娘生活的压力,可就是会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委屈。
他明明已经答应过了。
在过往的生活,连亭已经足够了解到自己的儿子是怎么样一个小可爱,但在这一刻,絮果还是超乎了他的想象,把那份可爱更加清晰且强烈的直接怼脸,他一直有在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他的爱。
絮果不会特意去解释这些,因为他的目的只是单纯希望阿爹能开心,无所谓阿爹会不会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自私了一辈子的连大人,在那一刻才发现,他也是希望絮果能开心的,无所谓絮果会不会知道。
连厂公舒服了,廉大人却更眼气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不,我的意思是,我才是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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