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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就这样在佛堂里展开了彼此心知肚明的对话。
一个想让吴大娘子去对付中原镖局,一个知道他想让她出手。
连亭表示:“羽卒跟我说我们没有证据,无法取信与你。
我也实话实说,我确实没有证据能够证明中原镖局与柱子勾结,我唯一知道的就是柱子死了,我能提供的也只有他的尸骨下落。”
根据王氏兄妹的口供,连亭找到了葬着柱子的乱坟岗,确定了对方真的死的透透的。
“但我觉得你并不是那种需要百分百证据的人。”
只有好人才需要证据才能行动,这些条条框框的约束与规则,成为了他们的道德准绳。
没有说这样做不好的意思,但……
谁说他们是好人来着?
吴大娘子笑了,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但不得不说,连亭这话确实说到她心坎儿里去了,她和絮万千最大的不同就在于絮万千是个好人,她不是。
她只相信谁负了她,她就要谁死!
只是……
“我确实不需要证据,但我需要你能说服我:中原镖局动手的理由。”
吴大娘子问连亭,“你知道她的遗嘱是什么吗?”
“我想我应该知道。”
年娘子去世前的区域划分更像是一次分家。
因为她已经想到了人性的贪婪,她与所有的掌柜约法三章,她可以让很大一部分的利给他们,这是他们这些年辛苦跟着她应得的。
但与此同时,这次“分家”
后,他们不能再动絮果的东西。
在絮果没有长大前,这些掌柜从年娘子手中接管过的生意里,会有三到五成会作为絮果应得的分红。
当絮果彻底长大后,也就是他们真正分家的时候,他们不用必须听从于絮果,也不用一直绑定在一起,他们所有的生意都可以和絮果商量着划分。
但最低的底线是不能让絮果继承少于现在分家时的钱。
毕竟所有的生意都是絮万千的,她不否认在她去世后的发展是别人的功劳,但至少一开始的台子是她搭建的。
她只希望在接下来的十几年内,能收取这些掌柜对这个“台子”
的一些合理租借费用,以及,在十几年后儿子成年时,能把她最初的产业留给她的孩子。
在闻来翡看来,再不会有比年娘子更好更大方的东家,这些东西本就是她的,她去世后,自然该全部由少东家继承,不管是这个台子还是未来的利润。
他们不过是给东家打长工的人,怎么能有来脸窥觊少东家的东西呢?
可主弱而臣强,就像现在的小皇帝也只能任人摆布一样,絮果也远没有她娘的号召力。
人性之恶也比闻来翡想象的要可怕得多,这些拿了东家好处的人,不仅没有被安抚住贪婪的内心,反而不知足的想要更多。
她想过十几年后人心易变,会有人不舍得交出自己挣来的财富。
但她没想到,娘子尸骨未寒,就已经有人迫不及待想要把少东家卖个好价钱。
而既然他们不义,那就别怪她替少东家反悔。
这些人根本不配支配娘子留下的这个台子,什么三成五成利的,在闻来翡看来,这些全部都应该属于少东家。
她一桩桩、一件件都替絮果记好了,就等着怎么重新吞噬掉这些人,好把东西原封不动地让絮果来继承。
“但中原镖局本身的台子就是自己的,”
吴大娘子给连亭分析道,“他们和年娘子合作时差不多要给五成利,娘子去世前承诺他们只需要给少东家三成。”
镖局走镖讲究的就是一个诚信当先,他们已经少了两成利,再耐心蛰伏个几年,买卖就又会重新合法的回到自己手里,而且是比过去要壮大不知道多少倍的那种。
何苦还要吃力不讨好的参合到这件事里?就不怕失了信义而彻底无法在这行里立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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