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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亭今天早上亲眼看见锦书给他儿子绑脑袋上的。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就有一只小手扒框借力,终于露出了絮果的那张肉乎乎的小脸。
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满是明亮,正与连亭四目相对,被抓了个正着。
连亭朝儿子怒瞪,他之前是怎么说的?阿爹忙公务的时候不能打扰。
小孩却一点也不怕,反而开开心心地又朝着他举起了一只手,那里正拿着一个已经开始化了的糖墩儿。
就好像在说,我们偷偷吃,不让别人知道。
絮果自认为选的地方非常巧妙,他开的这扇窗是背对着阿爹的“朋友们”
的。
他之前已经考察过了,阿爹商量事时,总是阿爹一人端坐一旁,“朋友”
们站在对面,他现在开了他们身后的窗户,自然就只有他阿爹能看到了啊。
连亭再有天大的火气,也只剩下了哭笑不得。
他一想反正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找不苦那个傻逼也不是这一半天就能找到的,那不如今天就到这里吧。
然后就真的散会了。
东厂的下属们面上不显,内心却一个比一个开心,甚至有点不敢置信,这都多少个休沐了,他们终于能稍微早一点下班了吗?
是的,就是这么卑微,他们根本不敢想休假,只求早点下班。
窗外的絮果已经欢呼出了声,然后……经过漫长的摸索,他才颤颤巍巍地下了凳子。
凳子就像梯子,永远都是上去容易下来难,尤其是在絮果的一只手还被糖墩儿占着的时候,高高的凳子之于他就是一道天堑。
等絮果征服天堑,他就快乐地带着糖墩儿跑向了他爹。
每次絮果都是如此,买了什么,永远都会记得给家里大人也带一个。
连亭分析着絮果的行为,觉得这应该是来自他阿娘的言传身教。
也就说明了絮果过去的生活是不愁钱的。
一个有钱的、最近病逝的女户,曾独居江左,还带着一个六岁左右的儿子,明明应该是挺好找的特征,为什么就是能至今都没有消息呢?
连亭无法理解,就像他找不到絮果的爹一样震惊。
连亭曾故作考校,以“阿爹考考你,看你知道阿爹多少事”
为名,旁敲侧击的从絮果口中侧面了解过他那个亲爹。
知道了对方姓年,应该是姓年,或者其他类似的姓,小朋友的江左口音真的很要命;曾经作为探花打马游街过;长得特别好看,老家应该也是江左的……
但是偏偏连亭让人查了一圈京城的官员,包括这些年外放、被贬乃至是犯事蹲监狱或者砍头的,没一个能对得上全部的信息。
要么不姓年,要么不是探花,要么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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