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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为情道落不下笔,君王若是为防他写甚忌讳,可等落款后作查看。
“朕自然信得过将军。”
说信,人却不走:“朕亦有话捎,可能借将军之手添上两句。”
遭周未狐疑撇了一眼:这两人日日见,皇帝也不是个要脸皮的,何须麻这大烦?便是为情趣,亦该亲书一封,以他的口吻算什么事。
婉拒惨遭君王无视,威逼周未按要求做,要求还甚无理:要周未在信中夸他不算,还不能使人看出是他授意,更要周未字里行间体现出对他这个‘儿婿’的满意。
周未:“……”
什么癖好!
“将军觉有难处?”
“末将一介武夫,文采浅拙,恐负皇上所望。”
要他舞刀弄枪还可,这提笔杆子的事,着实难倒门外汉:“朝中文士无数,多斐然者,皇上不妨另寻高明。”
“周祁有几个爹?”
褚君陵冷笑:“来日祁儿回门,将军是想朕将人往外人府上领?”
一句话堵的周未哑口。
这事就得周未来办,褚君陵表示岳丈没文化,他有,让周未按他口述的写,随后移开视线,留时间给周未叙私己话。
闻道写好拿过瞧瞧,心觉缺点什么,细酌再三,令周未将笔又拿回手上,指着‘府上一切安好’那句:“这处,后头再添句。”
见没空处落笔,新取张宣纸,让周未照着重抄一遍。
临到方才所指位置,唇角轻扬:“添,让周祁带朕常回府看看。”
“……”
皇帝犊子,不嫌臊。
“皇上”
周未神情一言难尽:“纸上所述,不似末将一贯口风。”
乃甚径庭。
一眼假的说辞,周祁脑抽了才会看不出:“祁儿深知末将性情,该策或行不通。”
为防君王诡计被拆穿怪没提醒,隐晦劝其再斟酌斟酌。
“是不妥当。”
不虞将赞誉之辞删减大半,篇幅肉眼见地精简,细阅仍不满意,一连改有十余版,确保无差漏才敲定。
周未抄得手酸,看褚君陵折将信纸放入包袱,怀疑他一早就是奔的这目的:“祝辞已写,末将何时能见小儿。”
“慌什么。”
“皇上莫非是故意拖延时候。”
“周未。”
褚君陵语气不明,系好包袱丢还给他:“几声岳丈把你喊飘了?”
周未只道挂念周祁得紧。
“雷恒一行可有下落?”
不料君王话题急转,一时脑轴:“…尚无。”
“案件进展?”
“末将无能。”
“你也知你无能。”
事未见得办成一样,倒有底气同他吆喝:“朕前时警告过你什么,这便忘了?”
“末将、”
“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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