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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父生母已然亡故,而养父养母往后也应当与她再无干系了。
她宛如一片飘零的树叶,飘离了树枝的附着,孤独而无所依靠,没有归宿。
在她惆怅间,身旁的乔青生似是看出她的为难,忽而开口道:“姑母,您也累了吧。”
他伸手扶住姑母的手臂,循循善诱道:“不若我们先回去,站在这衙门前也不方便说话。”
方大娘被吸引了注意,赞同地点了点头后,看向慕安宁:“即是邻里,安宁姑娘也与我们一道走吧。”
慕安宁笑着轻轻道了声好,不经意间抬眸望向替她解围的青年。
阳光洒在他深浅交错的青色长袍上,霎时给他清晰而俊秀的轮廓镀了一层光。
青年突地侧过头,见少女弯着眉眼盈盈地看向他,微微一愣,随即回以一抹腼腆笑容。
方才不知怎的,瞧见她那副破碎不堪的神情,他心中竟对她生出一抹无关男女之情的保护欲。
儿时,他便想有这样一个如娇嫩的花朵般,需要被呵护的妹妹。
岂料他妹妹的性子同他理想中全然相反,不过...也很是讨人喜欢。
就是不知...她现在如何了?
步行间,方子翁忽而好奇地开口道:“阿娘,所以方才到底发生何事了?”
他扯住妇人的衣袖:“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阿娘了!”
乔青生闻言轻轻敲了敲孩童的头,温声斥道:“说什么呢!”
方子翁赶忙捂住头:“表兄,你打我作甚!”
他跑向妇人的另一侧,埋冤道:“阿娘,你也不管管他!”
方大娘被逗笑,伸手将试图还手的方子翁拉住:“好了,好了。”
她脸色微微沉下来,轻叹了口气:“此事还得从七日前说起。”
“起初,仅有一位男子说吃了我们醉月楼的饭菜,回去后便感到身子不适。”
“往日里楼中有不少闹事之人,所以掌柜的并未在意,只给了他些许就医费用,就当是花钱消灾。”
“岂料,不出半日,便有愈来愈多男子涌入楼中,皆是上吐下泻,那些请来的郎中也都束手无策。”
“掌柜的只好给他们每家一笔钱,当药费调理身子。”
她微微佝偻的身形不禁一颤,语气中带着一丝惶恐:“本以为此事就此了结,怎料竟是出了命案...”
慕安宁拧着眉,若有所思道:“那如今凶手可伏法了?”
方大娘摇了摇头,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衙门勒令,直至找到凶手前,醉月楼都不可开张。”
乔青生看出方大娘眸中忧色,笑着宽慰道:“姑母,您正好可以趁着这几日歇一歇。”
方大娘轻笑一声:“我日日待在家中,你们兄弟二人可莫要嫌我烦才是。”
她舒展开眉头:“掌柜的也是心善,即便不开张,也照常发工钱。”
慕安宁秀眉轻挑,问道:“方大娘,醉月楼的掌柜可是此前衙门内那位年轻女子?”
听方大娘这般描述,那女子虽不简单,但倒不似恶人。
方大娘微微颔首,眸中闪过一丝不解:“姑娘怎的问起我们掌柜了?”
慕安宁眉眼微动:“只是有些许好奇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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