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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内银针四散,谢夭在附近找了好久,也缺了两根,始终未曾找全。
这天谢夭和李长安再要下山,询问山下乡民,其实两人都知希望渺茫,但还是这样找了下去。
走到半途,忽见两个樵夫背着柴火,慢慢从另一座山头转下来,其中一樵夫道:“前几天归云山庄大战,你瞧见了么?那叫一个惨烈!”
另一人道:“那有什么不知道的?听说隔壁庄子还从谷底捡了人回来,不知道是从多高地方摔下来的,浑身骨头都断啦!
又不知在水里泡了许久,皮肤白得吓人。”
李长安和谢夭浑身一僵,急忙奔去。
两个樵夫见两个俊美青年忽然奔来,气度不凡,俨然不是凡夫俗子,又见那玄衣少年腰间佩剑,想必必定是归云山庄人物,还以为是他们乱嚼舌根让人听了去,忙闭口不提,眼观鼻鼻观口就要下山。
谢夭道:“两位老乡,你们方才说的捡了人,那人长什么样子?”
他说话带着三分笑意,语气温和,两个樵夫都是一愣,才知这人并非是过来找麻烦,已然心生好感。
一樵夫道:“这位公子,这是隔壁桃胶村的事情,我们哪能知道的那么清楚?”
谢夭听得这个名字,愣了一下,他在这里许久,倒是没听过桃胶村之名,又问道:“桃胶村在哪里?”
两个樵夫手往远处一指,只见山坳之中,藏着一个小小村落,村子被一条溪水贯穿,那溪水从这边的青峰山发源,经过悬崖形成瀑布,再缓缓流进桃胶村中。
看那方位,倒是正和江问鹤和姬莲坠崖之地相合。
眼见有了线索,谢夭急问道:“那人还活着么?”
两个樵夫道:“这话说的,哪里还有命在?”
宛如当头一棒,谢夭表情凝固在脸上,良久,轻轻地“啊”
了一声:“这样。”
两个樵夫摆摆手,早已走远。
李长安呼吸也停了一下,蓦地想起中秋当夜江问鹤许多嘱托,以及那个喝醉了的摇摇晃晃往前走的背影,但见谢夭一动不动地站着,全无反应,捏了捏他手心,随即放开,轻声道:“不一定是江堂主,先过去看看,好不好?”
不等谢夭回答,拉了他往桃胶村方向走去。
两人在村中一阵打听,最后一个孩童把他领到了离村不远的野地上,指着一个地方道:“这就是你们要找的人了。”
谢夭和李长安转头看去,那是一个荒凉的大土丘,无牌无碑,亦无名姓。
原来一个人埋葬下去,只需要一小块方地,几抔土便好。
谢夭站在坟前,低声道:“他长什么样子?”
孩童道:“被水泡了太久啦,认不出。
但是应该很好看。”
谢夭闭上眼睛,又道:“衣服呢?”
孩童道:“衣服?他身上衣服都碎啦,还裹满了水中泥沙,硬要说的话,是灰色的吧。”
谢夭深吸一口气,没再说话,只沉默地看着土坟。
那孩童见他再没其他要问,手里一根木棍抽着旁边的野草,转身要走,走到李长安身边,轻声道:“哥哥,那位公子好像很伤心呢。”
李长安望着土坟,低声道:“嗯,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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