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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鱼一巴掌拍在驾驶座的头枕上:“停车!
开门!”
谢楼知道他想要干什么,拽着温鱼的手远离车把,语气难得严肃了几分:“小鱼,你听我说。”
谢楼左手的几个血孔正在汩汩朝外渗血,因着他搂抱温鱼的姿势,而全部蹭到了温鱼的腰上,白色的衣服被血染得鲜红,滚烫的触感快要把温鱼烫出一个孔,温鱼的眼睛在瞬间通红,推开谢楼的手:“我不听,你不要说!”
都咬出血了,活不了了。
被丧尸感染的人会在最多三天内彻底丧心病狂,短则二十四小时。
他们会先出现头晕和头痛的症状,其后身体的各种部位出现出血点和淤青,直至七窍流血,意识丧失。
温鱼的抗拒过于极端,他推开谢楼,找出棉纱和绷带,先用棉纱给谢楼清洗了伤口,再用绷带缠好,挡住那狰狞的伤口,好像这样就可以不存在。
谢楼垂眼看着他:“真不听?”
温鱼不知道谢楼怎么这种时候还可以这么冷静,他控制不住地捂住了脸,把眼泪藏进了手心,但藏不住抽搐的肩膀和哽咽。
他忽地把自己的脖子凑到了谢楼眼前,眼泪汪汪地道:“楼哥,你咬我一口。”
纤细的脖子像是一口就可以咬断,喉结在颤栗,谢楼伸出指腹,轻轻地按了一按,手背不间断地滴了几颗温鱼的眼泪。
……
眼泪在涌出来的那一瞬间是热的,但很快转凉,落到谢楼手背时已经冰冰凉凉。
“你不在了,我也不要活了。”
温鱼哭得情真意切,堪称撕心裂肺,乐遥微微侧过头,欲言又止:“你——”
他看了看哭得稀里哗啦的温鱼,又看了一眼仿佛一脸享受的谢楼,把自己剩余的话吞了回去。
一段亲密关系里面,果然得有一个蠢人。
“那我咬了。”
谢楼摸上那光滑的脖颈,像是在找哪个位置方便下嘴,温鱼点头,睫羽间抖落一点泪花:“轻,轻点。”
反正都逃不掉成为丧尸的命运,那么与其被其它丑东西咬,不如给谢楼咬,谢楼至少会对他温柔一点。
温热的触感很快传来,或许是出于某种原始时期延续下来的本能,脖子被牙齿含住时,温鱼浑身都在发抖,腿也在发软。
痛意很快传来,但完全不足以破皮,谢楼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了一个浑然天成的红色牙印,还有一点亮晶晶的水渍,像是一个标记。
温鱼伸手一摸,没有在指腹上看到血迹,他蹙眉,正要和谢楼说这么咬没有用,谢楼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右手虎口处,除了一个牙印,其余的什么也没有。
温鱼一时恍惚,眼泪也忘了流,转过头去看谢楼已经处理好的另外一只手,余光瞥到了后备箱角落里的好几颗带血的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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