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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吸了口喷雾,症状逐渐好转。
“怎么了?”
李言风捋着他的后背,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温黎把脑袋压在李言风的肩上,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好点没有?”
他随时准备带温黎去吸氧。
温黎还是摇头。
“那去医院。”
温黎攥着他的衣襟:“别动。”
李言风便没有了动作。
温黎就这么在李言风地怀里窝了会儿,慢慢地,他似乎也恢复正常了。
只是他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李言风去厨房豆浆过来,坐在床边,抬手覆上温黎的额头:“又烧起来了,今天好好在家休息。”
温黎听话地点了点头,哑着声音道:“吃了药肯定就不烧了。”
生病不是件好事,可能还和他昨天下午偷偷跑出去有关。
温黎自认理亏,又有点愧疚,乖乖吸了喷雾吃了药,没有耍赖撒娇耽误李言风的时间。
大概是他太乖了,李言风去上课前不放心地多看他一眼:“不要乱跑。”
他语重心长地像个中年父亲,温黎在床上裹着被子,只露了一个脑袋出来:“我知道了!”
他很久没有睡过懒觉,今天干脆趁病睡了个够本。
只是病中的状态很不好,梦中他依旧疲惫。
连绵的阴雨,和雾气笼罩的山脉。
温黎在路边跑啊跑啊,见不着熟悉的地方,也找不到李言风。
他的双腿像灌了水泥般迈不开步子,身上压着千钧重量,几乎是佝偻着往前爬行。
李言风呢?妈妈又在哪?
他的睫毛也在淅淅沥沥地下雨,水幕隔着视线,什么都看不清。
迷蒙间不知过了多久,他从泥泞冰冷的地面栽进柔软的被褥。
醒后脑袋昏昏沉沉,动一动手指都天旋地转。
温黎伸手去摸床柜头上的药,却不小心打翻了水杯,碎了一地混着水的玻璃。
窗帘拉着,房间昏暗。
薄纱一般的光如幽灵般在床铺上下飘荡,搅动着空气中的灰尘,弥漫起令人窒息的雾。
温黎因为低烧本就呼吸不畅,平躺时觉得胸口仿佛被压上一块巨石,他挣扎着起身,心跳加剧,拼命敲打着耳膜。
我要犯病了。
温黎抓住自己的衣服,强撑着精神去摸枕头下的手机。
他弓着身子,大口大口地呼吸,冷汗几乎在那几秒内浸透衣料纤维。
手机屏幕上的名字时而模糊时而清晰,温黎下意识拨通李拂晓的电话,却在听见冰冷的提示音后回到现实。
是了,妈妈已经走了。
眼泪夺眶而出,啪嗒一下砸在屏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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