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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反应过来如遭雷击。
心里疯狂土拨鼠尖叫:啊——!
!
!
她整个人都石化掉。
哈哈,我完了。
但此刻身体仍旧无力负荷过多的情绪波动,她脸颊上的热度慢慢散去,甚至没有力气坐起来,才发现自己好像病得不是一般二般的严重。
嗯?我不是金o狼吗,怎么突然变成林妹妹了?
松田阵平无语地看着她像条鲶鱼一样在床上试图翻来覆去。
该欣慰精神还不错么?病成这样居然还有空折腾。
“别动。”
他忍无可忍地摁住她,“你已经烧了三天,现在给我好好休息,不要浪费体力。”
妹妹不可思议:“难道我睡了三天?”
他嗯了一声。
整整昏迷了三天,中间还高烧不断,反反复复,甚至还差点进重症监护室。
他什么忙也帮不了,只能束手无策地看着医护人员忙进忙出,而她隔着玻璃躺在病床上,没有从前充满元气的模样,除了胸口还有微小的起伏证明还活着,就像他从前办案时看到的那些尸体一样,毫无生机。
这样剧烈的反应,据医生说是由于炎症引起的细菌感染——她握住的那把刀也许沾过太多不洁的污血,携带的病菌藉由伤口侵入了身体。
而她刚好缺乏这方面的抵抗力。
之后和医生的短暂沟通更是加剧了心里的茫然。
负责的医生都戴着口罩行色匆匆,说明情况并不乐观。
他不知道问什么,从来英勇无畏的冲锋者竟变成懦夫,失去面对结果的勇气,得到的答案也都是不知道,不确定,未知数很多。
这幕画面在记忆中早已淡化褪色,只剩单调的黑白,想起来的时候只有刺鼻的消毒水味。
医生和警察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是差不多的职业——见惯了生死因此能够处之泰然,他也以为是这样,但实际上不是,平静只是因为不熟悉,熟悉了就无法平静。
他静静站在病房外,哪怕什么也看不见,可只有待在附近才能稍稍安心。
他很少有过这样患得患失的时候,有时短暂地进入睡眠,梦见她被推进手术室,在他拼命赶却还是来晚的时候,甚至错过了最后一面,这几乎成了他的梦魇。
睡觉成了令人敬而远之的事情,他庆幸于自己只是做了个噩梦,但那种恐惧的感觉却还是留在了心里,虽然知道梦是假的,可仍旧担心她会永远安静地躺在那里,不会再醒来。
幸好。
他低声说:“手不痛吗?”
妹妹后知后觉地看向了自己被包扎成熊大的爪子。
“!
!
!”
“痛痛痛!”
她痛哭流涕,“我的手还好吗?”
他有点心疼,又哭笑不得:“痛的话就不要乱动,已经做了缝合手术,过一段时间拆线之后就好了。”
但上面肯定留下了疤痕,说不定她心里会很在意。
明明是那么怕痛的一个人,平时不小心被夹到一点肉就要嗷嗷叫大半天,他擦酒精稍微重点就哭,简直弱小到不能再弱小,为什么在那种时候,居然有勇气去直接握住锋利的长刀?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她比谁都要勇敢坚强。
可如果需要付出的是这种代价,他宁愿她永远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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