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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浩霆目光一冷:“我的私事还轮不到旁人插手。”
他说着,忽又低低一笑,“反正我总有法子。”
邵朗逸奇道:“什么法子?你也教教我。”
虞浩霆一本正经地说道:“等她有了孩子,父亲和母亲那里自然不好再说什么,连她也只能乖乖嫁给我。”
邵朗逸失笑道:“你居然也有这一日。”
虞浩霆却浑不在意:“你若遇见了,自然也是如此。”
邵朗逸敛了笑容,望着虞浩霆道:“无论如何,恭喜。”
虞浩霆微微一笑:“多谢!”
邵朗逸到皬山一向住在离酌雪小筑不远的空山新雨阁,虽然他久未回江宁,但是这里的洒扫陈设却没有半分马虎,佣人端来的茶亦是他喝惯的君山银针。
他品了一口,回头对副官孙熙平说:“不早了,你也去休息吧。
明天我回余扬,放两天假给你。”
孙熙平立正答了声“是”
,便退了出去。
皬山的物候比江宁迟了不少,邵朗逸窗前的一盆素馨正在花期,修剪得枝叶扶疏,细白小花略带红晕,他用指尖轻轻捻过花瓣,恍然间想起顾婉凝那一身淡淡的樱粉来。
“你是邵朗逸。”
“怪不得你这么lonesome。”
“偶赋凌云偶倦飞……”
他忽然觉得自己捻着花瓣的左手有一点抽搐的痛,然后——然后,他才反应过来疼的不是手,而是他的心,他忽然一阵伤心。
伤心?
庾郎未老,何事伤心早?
他想起少年时读《诗经》,一篇一篇都是“既见君子”
“邂逅相遇”
“见此良人”
“俟我于城隅”
……他就想,他们怎么那么容易就见到了呢?他怎么就偏偏见不到呢?
原来,她在这里。
他忽然一阵伤心,他不是伤心她不是他的,他来不及伤心她不是他的。
他只是伤心,他竟从来没想过这世上是有这样一个人的,他竟从来没想过要去寻她。
若他没有在这里遇见她,若他这一生都不知道她,那可怎么办呢?
原来,她在这里。
她,是他的。
他甚至连嫉妒和遗憾都来不及,他只是想,幸好,幸好让他见到她了,让他知道这世上有这样一个人。
此时此地此心,终于让他见到她了。
顾婉凝虽然喜欢住在皬山,但为着宝笙的婚礼,八月中还是回了栖霞,因她不爱开风扇,房里便搁了冰,桌上又用冰镇了“玫瑰紫”
“无核白”
的葡萄,欧阳怡和婉凝都安静地坐着,只陈安琪嘟着嘴转来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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