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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昭昭只得跟着起来,她的腿跪坐久了,刚起到一半,就咚一声跌坐了回去。
张九龄回转身,无语盯着她片刻,大步走回来,按住她蛄蛹的双腿:“别动。”
有力的手指,一下下按在她发麻的小腿上。
热意透过布料,腿除了麻,多了层痒。
“九娘做事很是专注认真。”
张九龄漫不经心道。
谭昭昭不解:“啊?”
张九龄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眼里含笑。
谭昭昭脸红了红,暗暗瞪了他一眼。
他在嘲笑她,用饭的时候太努力,以至于腿麻了都没察觉。
张九龄幽幽道:“这点力气,可走不到长安啊!”
谭昭昭喜不自胜,倏地抽回腿趴下来,歪着头去看他,确认他话里的真假:“大郎答应带我去长安了?”
张九龄垂眸望着眼皮底下雪白的面孔,他定了定,屏住呼吸别开头,不置可否起了身。
谭昭昭腿得到了缓解,翻身灵活爬起,跟上追问道:“大郎若是不回答,我就当是答应了。”
张九龄不搭理她,迈腿走进了东屋的书房,道:“吃饱喝足,该做事了。”
书房宽敞,书架上堆满了书卷,布轶中装着十枝书轴,轴上垂落着木制书签,上面写着书卷名。
张九龄从最上面的书架上,搬了书卷往外走去。
谭昭昭不明所以,跟着要去搬,听到他道:“你别动,出来帮着晒书。”
谭昭昭收回手走出屋,千山已在廊檐下阴凉处,摆满了木架。
张九龄将书轴小心翼翼打开,搭在木架上,书卷两边,再用木镇压住,防止被风吹乱。
书轴纸张泛黄,用药水处理过,用于防潮防蛀虫。
不过韶州天气湿润,前些时日的回南天,墙壁都浸了一层水珠。
天气一放晴,张九龄就迫不及待开始晒书了。
晒书并非放在太阳下暴晒,而是摆放在阴凉处风干。
张九龄规矩要求繁多,晾晒的书轴,须得按照书架搬出来的一样,按照书签分门别类,次序不能乱。
手脚还得轻,仔细弄坏了书。
谭昭昭被张九龄不时纠正,指挥,没多时就烦了。
看到袖手立在那里的千山眉豆,再看进进出出搬了许久的张九龄,她不禁疑惑起来。
莫非先前那碗杏酪,是要她做苦力的报酬?
明明有人手,他偏生要自己来,还要拉着她一起!
谭昭昭暗自腹诽,性格还真是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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