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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九龄放轻了力道,见谭昭昭的五官皱成了一团,仿佛比吃了黄连还要苦,紧紧抿着的唇,松开呼气时,如杏花粉的唇色,一点点变成嫣红。
手上的动作,不由自主停了下来,张九龄俯身,如蜻蜓点水般轻触,又飞快掠开。
不敢停留,他怕情难自控,会就此沦陷。
谭昭昭尚未回过神,唇上酥麻,舌尖下意识抵了下唇。
轰地一下,张九龄脸色涨红,忽地起身,狼狈奔进了净房。
谭昭昭只看到张九龄的玉面,变成了盛放的桃花,他疾奔的身影,微微弓着的腰身,好似在强忍着痛苦。
手臂而已,谭昭昭有点儿懵,抬起手上下打量。
莫非张九龄是手臂癖?
虽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谭昭昭觉着,这种还是比较少见。
过了一阵,张九龄走了出来,恢复了冷静自持的模样:“趁着天气还凉爽,我们出去骑马。”
谭昭昭故意抬起手,笑吟吟问道:“放松好了?”
“等下骑马回来之后,再继续即可。”
张九龄抬眉,似笑非笑地道:“昭昭莫非想要继续下去?”
谭昭昭哂笑,忙道不要,飞快翻身爬起,“走吧。”
张九龄拉住她,蹲身下来,理着她皱起的衣衫。
谭昭昭穿着利落的胡服,她低头看去,觉着并无不妥之处,忍不住想翻白眼。
还真是一丝不苟!
谭昭昭劝道:“等下骑马照样会变皱,别去管了。”
张九龄失笑,耐心地道:“无妨,昭昭懒得动,有我呢。”
有我呢!
简简单单几个字,谭昭昭莫名感动,低低嗯了一声。
若没有他,谭昭昭辛苦些,估计也能走出韶州到长安。
但有了他,漫长的路上有他作伴,曾如他所言,很有趣,不会再寂寞。
千山牵来了棕马,张九龄上前接过缰绳,抚摸着马,对谭昭昭道:“你别怕,它看上去高大,性情很温顺......不吧,你还是先骑青骡。”
青骡比棕马矮小,容易驯服。
谭昭昭初次在田野小径上骑,为了稳妥起见,便答应了。
千山牵回棕马,没一会牵前来了青骡。
张九龄接过缰绳,正要帮助谭昭昭上去,她已经踩着脚蹬,灵活翻身坐在了骡背上。
张九龄眼含笑意,夸赞道:“昭昭这上马的姿势,看上去骑术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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