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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送的簪子,从未见她戴过。
张九龄失落地道:“昭昭,我送你的簪子,你可是不喜欢?”
谭昭昭看着他脸上的落寞,忙否认道:“没有,礼轻情意重......呃,我不是这个意思,平时我不喜戴太多的配饰,太重了。
大郎那般费心替我寻了来,我都好生收着呢。”
送礼不得人心,还不如不送。
张九龄懊恼地道:“昭昭莫要安慰我,是我莽撞了。”
谭昭昭有口莫辩,忙岔开了话题:“顺道替七娘子备一份吧,她要是成亲,我们总不能忽略了。”
听到“我们”
,他们还是夫妻,张九龄心方定,道:“好,都依昭昭的。
昭昭的嫁妆留着吧,我都一并出了。”
谭昭昭不解,张九龄携着她的手,道:“我们去书房。”
两人来到前院书房,张九龄前去书架上,取下放在上面的匣子,连着锁匙一并递给了谭昭昭。
谭昭昭恍然记起,这是张九龄放钱的匣子。
张九龄道:“平时我花销大,囊中羞涩,比不过昭昭富有。”
谭昭昭打开匣子,里面有金叶子,些许零散的铜钱,玉佩,扳指,红蓝宝石等等,价值不菲。
以前张九龄说得随意,谭昭昭没曾想到,竟然这么多!
垫了垫匣子,谭昭昭一下觉着沉甸甸了,她不由得惊呼出声:“哟!
大郎真是深藏不露。”
张九龄宠溺笑道:“都给你。”
哎哟!
哎哟!
谭昭昭猛地抬头,惊喜看着他,道:“大郎可别考验我啊!”
张九龄笑了下,笑容极淡,很快就散了,声音低了几分:“昭昭,我只有这些,你全部都收着,放在自己的嫁妆中,无论怎样花用皆可,一切由昭昭说了算。
先前昭昭让我慎重考虑,其实我无需考虑,我向来都遵从自己的本心。
已经过去的事情,歉疚无用。
我同昭昭一样,活在当下。
当下的我,愿意同昭昭白首不相离。”
停顿了下,张九龄缓了缓情绪,艰难道:“昭昭若是后悔欲和离,那是因着我被昭昭厌弃,是我不够好。
我自会尽心尽力,若实在无能,惟愿昭昭能过上自在,不受羁绊的日子,方是对昭昭最大的尊重。”
谭昭昭搂着匣子,快活得几乎要飞起来,大声清脆地应了:“好!”
张九龄被她身上的喜悦,冲得酸意蔓延,立刻就后悔了,忙道:“我是说假若,假若啊,昭昭可别以为我打算同你和离,可别误会了。”
谭昭昭瞥了他一眼,脸上明明白白写着嫌弃他出尔反尔。
张九龄别开眼,咳了下,轻拥着她往外面走:“昭昭快去把匣子放好,明日进城去的时候,顺道去衙门,写进你的嫁妆册子里去。
昭昭,我饿了。
好困啊,昭昭还是先陪我歇一歇吧,我想拥着昭昭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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