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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飘着雪,檐下大红灯笼泛着暗红色,时不时被风吹得晃动。
“汴西已定,东三城溃散,群龙无首,降书已递——”
宗行雍脚步猛然一停。
篱虫不明所以,也停下,朝前看。
无声无息退出了院外。
汴京军报早一步到殷臻手中,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宗行雍果然适合待在战场上。
大半夜,宗行雍显然有些意外,夜色太深,他眸中情绪浓得厉害,目光沉沉胶着在殷臻身上。
殷臻本能感知到危险,退了一步。
宗行雍移开视线,将披风解下递给一边的侍卫,这才抬脚走向他,淡淡:“没睡?”
殷臻:“起来等梅花开。”
宗行雍重复,咬着字句反问:“等梅花开?”
“等到了?”
他回头,墙角生出一片冰白。
殷臻看他:“等到了。”
宗行雍刚杀了人,心情恶劣。
此刻奇异地平和下去:“风大,本王进去坐坐。”
殷臻没动,拦在路中央。
看向他左胳膊,眉心拧起。
“太子不是很关心本王手上的伤?”
宗行雍顺着他视线瞧了一眼自己胳膊,在寒风中一低头,把手伸出去。
衣袖上多了一块深色,他不错过殷臻一丝一毫表情变化,简单三个字:“裂开了。”
这人风尘仆仆,身上全是寒气,跟着手臂一道支过来。
殷臻手揣在袖子里,盯了他两秒。
慢慢挪开一步,让出了能叫一个人过去的路。
塞外狂风如鬼嚎,屋内温暖如春。
殷臻垂着眼睫,屏住呼吸给他沾药粉。
宽袖挽上去半截,手腕白得晃眼。
他抿着唇,动作小心,且严肃。
柔软得不像话。
宗行雍目不转睛盯着人看,心里一万只蚂蚁在爬。
很早以前摄政王就发现了,殷臻这人有个很认真的毛病。
他要做什么事就会尽力做到最后,譬如说打定主意讨他欢心,把素溪教的法子学了个十成十;又譬如答应别人的事一定会做到,再不情愿也坐这儿给他包扎,且要做就做好,绝不敷衍;打赌打输了真同意他在背上画画,根本不会撒撒娇蒙混过关;画了那么大的牡丹还被欺骗洗不掉就生气三天,踹他几脚……
摄政王嘴角没忍住往上扬,下一秒“嘶”
抽了口气。
殷臻在他伤口处用力压了一下,警惕道:“你笑得那么……”
他硬生生把“淫-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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