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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殊择笑一声:“现在不休息了么?”
周梵转身过来看他,和梁殊择掰扯:“你看,你开了这么久的车,这个路况又不是很好,为什么不休息一下再开呢?如果真的出了事,你有想过后果吗?”
她说得认真,眉依旧轻拧着,一副认真和他讲道理的样子。
“算了,和你说不通,你开吧。”
周梵简单地说。
梁殊择:“怎么说不通?”
梁殊择:“我这不听着?”
周梵看一眼梁殊择,问他:“如果我今天没来,你是不是不会休息,畅通无阻地开六个多小时?”
梁殊择睥她一眼,单薄的眼角看起来锋利懒淡,说:“我就是这样的人。”
周梵嗯了一声,不知道再该和他说什么,就不说话了。
十分钟后,梁殊择发动汽车,将速度降下来,不快不慢地开着。
原本手机检测的天气预报说没有雨下的,但不知为何,小雨就这样下了起来,浅浅地打在车身。
周梵说:“下雨了,慢点。”
梁殊择吐出一个好字。
前十分钟雨都不大,只能算小雨,但十分钟往后,天气就迅速转变,几乎能算作倾盆大雨。
雨太大,几乎看不清路况,本就是山路,更显危险。
校长的汽车底盘不高,车也老旧,雨刮器也有点不太灵活。
周梵声音比往常要冷静许多,明显气还没消,但她也不是那种矫情的人,安全还是第一重要:“等会再开吧。”
梁殊择将车停靠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前后昏黄的灯光一亮一闪,在朦胧的夏夜中看起来刺眼醒目。
滂沱的雨砸在车身,而后迅速地在车面汇集成雨柱,依次往地面跌落。
周梵坐在副驾驶,低着头闭眼,依旧不想说话,车厢里两人的呼吸声浅浅,但她能感受到梁殊择强烈的存在感。
毕竟他这人耀眼,她不可能完全忽视他。
周梵只能尽量忽视他,沉默地生他的气。
几分钟后,雨势越来越大,梁殊择开口说话时,雨声差点盖过他,周梵几乎没能听清楚。
“周梵。”
他就叫了声她名字,之后就没再说话了。
他声音是懒淡的,但又有点很难察觉到的焦躁。
周梵听到了,但不想理,用帽子盖住脸,表示不想听他说话。
梁殊择也就不说话了。
半小时后,雨势依旧,周梵清晰地听到狠狠砸在地面的雨声。
好奇怪,每次和梁殊择在一起的时候,总能遇到大雨。
帽子盖久了脸,呼吸有点不畅,周梵便将帽子摘下,恰巧和梁殊择不经意扫过来的视线相撞。
“”
周梵又将帽子盖回去,呼吸不畅也没关系,表明她现在还是生气更重要。
梁殊择伸手将她帽子扯下,拿在手心里,扯个倨傲的笑:“值得生气么。”
周梵声音在车厢里响起:“我刚刚和你说了三次,让你停下休息,你都没听——你什么意思。”
梁殊择说:“我觉得没必要。”
周梵:“为什么没必要——疲劳驾驶那么危险的事。
最重要的是路况不好,如果是路况好的路,我绝对不会说这种话,我以前还坐过你的机车,我都没觉着危险。
因为我相信你,但今晚不同,这种弯道很多的路,真的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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