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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承视力欠佳,这还是生平头一遭在夜里行医,不过,眼下不是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时候。
烛影摇动,周围的人屏息静待。
陆承把过脉之后,让徒儿将老者的袄子褪下,待检查其腹部之后,说道:“你们去灶台帮我看看除了与老鸹相关的吃食,这位老婆婆还吃了些什么?须务必检查仔细。”
“师傅,她还救得了吗?”
阿东见老者脸色苍白,胸前血迹斑斑,担心她这般昏迷,怕是不好医治。
“无碍。
你们速去烧两壶热水,金针药包取来之后,用烛火烫之。
我须净手施针。”
陆承有条不紊地叮嘱,看似胸有十足。
毕竟行医十年,“妙手神医”
不是白叫。
“是。”
阿东阿西一听,立刻点头,连连说是。
自他们被神医谷赶出岛后,这还是接的第一位病人,两人都十分上心,不敢怠慢。
屋里悄然无声,二位徒儿都各忙各的,只剩下陆承一人坐在椅子上侧耳倾听。
他眼神迷离,目光似有似无地飘向一旁,犹豫许久之后,迟迟未敢开口。
最终,只听他“唉”
了一声,才憋出一句:“唐七,你还在吗?”
北风呼啸,回答陆承的只有空气中久之不散的血腥味。
陆承茫然地侧过半边身子,他歪着脸,听了半晌没有动静,便只好站了起来,试图摸索四周。
“你还在生气?”
“师傅,怎么了?你在找什么?”
外头传来阿东重重的脚步声,他将陆承用惯的檀木医箱,整个儿抱进来放在地上。
想来这药箱子实在是沉,阿东又往返走了不少路,有些气喘吁吁。
“你可看见那位......?”
陆承支支吾吾,他的傻徒儿也是没心没肺。
“那位是哪位?”
“笨蛋,师傅问的自然是外头那位啊!”
阿西端着热水进来,又从腰间解了装皂胰子的布袋,准备伺候陆承净手。
“哦。
你们说的原来是唐姑娘啊?”
阿东后知后觉,挠着脑袋很是无辜,难道自己驾马赶路的时候,错漏了什么事情?
他未多想,只随口说道:“唐姑娘她在马车里呢。
我回去拿药箱的时候,不知道她在车里头换药,被她劈头盖脸骂了一通,赶了出来。”
“哦?”
陆承眼皮一跳,随之眉头紧拧,急道:“唐七受伤了?伤了哪儿了?”
“不知道。”
阿东一问三不知,只知道摇头:“她不让我看,让我别管她。”
“......这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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