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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这样安静地保持着睡着的姿势没动,垂着眸望向她,不知道望了多久。
殷容迅速从他身边弹开,感觉身体里像现烧滚了一壶开水,咕噜噜地冒泡,让她的耳根和脸颊全部涨得通红。
但架子不能丢,她色厉内荏,大声道:“你吓我一跳。
醒了怎么不说话?”
乘屿轻轻按揉了一下太阳穴,嗓音有种慵懒的沙哑,道,“因为看你拍得很开心,不想打扰你。”
殷容的脸颊更滚烫了,她不用照镜子就知道自己的脸现在有多红,红到觉得自己的耳朵简直都发出了火车汽笛的声音,滴滴乱响,脑袋顶儿跟着冒白烟。
她推开椅子站起身来,一边发言一边后退:“我就是看你做噩梦了才哄哄你——你可不要想太多。”
乘屿也跟着站起身来。
他微微活动了下酸疼的脖颈,表情很无辜:“我知道是我做噩梦了。
你说的想太多是什么意思?”
殷容:“……”
她从来没发现这狗男人竟然如此牙尖嘴利,只能迅速地转移话题:“你病是不是好点啦?能睡着了?”
“唔。”
乘屿思索了一下,道,“我觉得是因为雪绒膏的香味很助眠。
我很喜欢这个香味。
不过病也确实好一些了。”
“哦哦哦,那就好睡着的时候,他不一定在睡觉,但她醒来的时候,他肯定也会醒来。
此刻看着他睡着时略显疲倦的面容,大小姐的心里此刻也浮起了一点点后知后觉的懊恼。
刚开始是听了陈平之的建议,想要多陪伴他来着——
怎么后来陪伴就变成了使唤了?
……她是不是也太不会关心人了?
她眨眨眼睛,望向他的睡颜。
他睡得很安稳,也很安静,微垂着头,将椅背抵出一个柔软的凹陷。
黑色碎发落在额上,纤长睫毛随着绵绵呼吸轻微地起伏,像蝴蝶的羽翼。
殷容想起林承雨那迷迷糊糊的呓语。
他说她一次都没有祝过他生日快乐,还喃喃重复了好几次,然后就那样可怜兮兮的睡着了。
殷容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在意这样小的事情。
他睡着时也觉得很委屈吗?
……和很久以前,和在大雨里。”
殷容胡乱点头,终于摸到了主卧门边,“那我睡觉了。”
“好的。”
乘屿好整以暇:“晚安。”
主卧门被“砰”
地一声甩上。
他站在那里看着她的身影被门缝掩住,连句晚安也没对他说,却仍让他眼底莫名漫出一丝笑意。
……就算吃了药,就算有好转,总归还是睡得轻。
女孩微凉指尖点上来的时候意识就开始回笼,他从深不见底的可怖海底之中被她温热手指勾住,一点点抽离上来,半睡半醒之中感受到馨香与温热的靠近。
惺忪睁开眼睛时,他看到女孩毛茸茸的发顶几乎贴在他胸膛,细白胳膊小心翼翼地环住了他,小手在他背后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抚着。
他用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她在做什么。
热意迅速从脖颈染到耳后,他很感谢她没有及时抬头,而是慢悠悠地拍了他好久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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