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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积攒下来的那些咒灵也在减少，从他体内迅速流失，转而加入胖揍他的咒灵大军之中。

然而比起这个，他更在意妹妹刚才看他的眼神。

从小到大，妹妹都没有像是今天这样生气过，也没有像是今天这样对他毫不留情地出手。

看到一只咒灵冲上来，他想要避开的动作莫名的一顿，竟然就这么让咒灵撞到了他的身体上。

咒灵头顶尖锐的角刺穿了他的手臂，鲜血瞬间飙出，手臂上迟迟地才传过来一阵痛感，夏油杰看着那个伤口，脸上没有露出任何痛苦之色。

明明很痛的，可是比起身体上的痛楚，他感受到的更多是另一种酸涩的感觉。

要是在以前，妹妹也不会只像是现在这样在半空中冷冷注视着自己的。

哪怕只是一点点小小的烫伤，她都会无比紧张，跑前跑后又是拉着他去水龙头前冲水，又是给他找烫伤膏，找烫伤贴……

现在受了比那更严重的伤，她脸上却什么表情也没有。

不对，不是没有表情，只是冷漠。

无比的冷漠，好像他根本不是她的哥哥——

夏油杰思绪蓦地一停，动作也跟着停住，竟然就这么任由那些咒灵扑上来，把自己给吞没了。

夏油杰的血条飞快下降。

原本还有一半多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刷刷刷往下掉，好像雪崩了一样。

在他还剩下一点点血皮的时候，花理奈赶紧让咒灵们都停住。

可不能让她的哥哥真的死了qaq

所有的咒灵散开之后，露出了躺在地上的夏油杰，衣服都快被咒灵们撕成破碎的布条了，他的头发散开，有些发丝凌乱地黏在脸颊边缘，脸上沾着些许灰尘，旁边还有一道道红色伤痕，然而他的眼神又意外的明亮，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花理奈。

看起来好狼狈，但是眼神又好带感。

花理奈盯着看了一会儿……

不知道是从花理奈的眼神里感受到了什么，夏油杰薄唇微动，唇角往上勾了勾，轻轻露出了一个笑容。

像是释然，又像是松了口气。

这样的话，她应该可以消气了吧……

花理奈：诶？？

为什么要笑？

完全没有get到他脑电波的花理奈：他是怎么笑得出来的QAQ

给她道歉啊！

！

说说到底为什么要杀她！

她又是哪里对不起他了啊！

！

越看夏油杰的笑容就越觉得生气，花理奈挥了挥手，黑色的咒力从她手中放出，变成一根根小触手卷住夏油杰。

看到那些触手，夏油杰微微一怔，总觉得有什么一直被自己忽视的细节重新浮现了出来，就在他快要戳破真相的时候，那些触手瞬间捆住了他，把他捆成了一个黑漆漆的粽子送到了妹妹的面前。

对上妹妹幽怨的眼神，夏油杰：“对……”

他想说对不起，无论如何，都是他先对妹妹动手的。

不管是不是中了别人的陷阱，又或者其他的什么原因，他都无法否认，在他的心底，其实有一部分是那么看不起弱者，看不起那些根本不如他的普通人。

他对五条悟说过很多次“不要和弱者计较”

“不要欺负弱者”

这样的话。

这么说，不就是把自己也摆在了和五条悟一样的位置了么。

他总觉得五条悟高高在上，不知道什么叫挫折，也不知道什么叫同情，那是因为他自己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