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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野想,大概是她刚以真面目示人,众人正是稀奇的时候,过几天便好了。
牧野此时早就不记得出发前裴辞对她的交代,让她戴好面具的事情。
她反而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她要戴一个冷冰冰的面具戴那么多年,除了装腔作势根本毫无用处嘛,吃饭饮茶时还很不方便,如今摘了面具,她想喝酒便喝酒了。
皇家晚宴上供的酒都是各地进贡的上好酒酿,没有裴辞看着,牧野不知节制,饮得尽兴。
晚宴结束,牧野归了帐,她不喜欢帐外有人守着,屏退分给她的侍卫,还没有人胆子大到敢来夜袭她的军帐。
牧野就算在梦里,长久以来身体练出的肌肉记忆也能把对方杀了。
牧野喝多了酒,头又开始疼了,甚至疼痛感比平时更加剧烈。
她忍到两更天时,实在受不住,翻出裴辞给的药瓶,从里头一下倒出两颗,生吞下去,嗓子眼里立即冒出来一股苦涩药味。
许是酒冲了药性,牧野头疼缓解得少,药让人昏沉的副作用倒是愈发明显,但头疼却让她想睡睡不着,在清醒和模糊的状态里来回拉扯。
忽然,牧野感觉到有一只冰凉的手在碰她的脸颊,额头。
她浑身发热,仿佛踽踽独行于大漠之中,此时出现了一股清泉,流经她的肌肤,带来清凉。
牧野闭着眼睛,偏过头,把脸贴得离那只手更近,轻喃道:“先生,你的药不好使了。”
“什么药?”
男人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低缓沉沉,好听极了,将她耳朵眼里激起一阵酥麻。
牧野恍惚一瞬,很快惊觉,在她榻边的人不是裴辞!
牧野倏地睁开眼,看见了面前一张离得极近的脸,轮廓立体深邃。
她恍惚一瞬,认出了是陆酩。
不过牧野才不管他是谁,深更半夜潜到她的营帐里,都该死。
她朝陆酩抬手打去,陆酩向后撤,躲过了她的攻击。
牧野另一只手紧接着下一个手刀,但她吃了药,浑身发软,力度和速度都比平时弱了一半,不仅没有对陆酩造成威胁,反而被她握住了双腕,按回榻上。
围猎设帷幄时,比行军打仗时的条件好多了,还设有矮榻当作床睡卧,不过这给贵人们睡的榻,经不起折腾,牧野和陆酩一番打斗间,这榻就散了,木板散落一地。
随着床榻的散架,牧野整个人有一瞬间腾空,很快摔到地上。
中间留给他们反应的时间很短,陆酩的手想伸到她的脑后,替她挡住撞击,已经来不及了。
牧野的脑袋重重地磕到地上的木板。
陆酩没有支撑的地方,整个人压在她的身上。
这榻虽然搭得不结实,但木板的用料是扎扎实实,邦邦硬,牧野眼前一阵白。
牧野此时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她跟陆酩是真的不对付,怎么每次都能精准的让她的脑袋遭殃,真是痛极了。
陆酩这次不像上次那样无动于衷,听到那沉闷撞击的响声,悬在空中的手顿了顿,脸上升起复杂表情。
他握住牧野腕子的手紧了紧。
陆酩闭上眼,许久不松开,仿佛想通过碰触的感觉,回忆着什么。
牧乔的手腕,大抵也如这般细,骨肉匀称,像是一折就能断了。
谁能想到,堂堂牧将军,在这件玄衣之下的身体,竟然如此单薄。
陆酩摸上了牧野的脖子,那脖子还是一样的细,他一只手掌便能轻轻拢住。
他的掌心磨蹭到了一块凸起的地方。
陆酩蹙眉,手指在那块凸起处来回摩挲,像是想要把凸起的喉结去掉。
喉结的触感真实,拿不掉,陆酩仍不罢休,他的手往下,脱起牧野的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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