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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唯一不同,若是回到?宫变那天,她不会对?裴辞放出那一箭。
她怎么能又伤了?先?生的心。
牧野在地?上挖出一个土坑,将一本本古籍整齐地?铺在里面,最后用?干枯的竹叶点了?火。
古籍燃烧起?来,火并不旺,书烧得慢。
牧野并不着急。
她解开扎住黄纸的细麻绳,抽出一张黄纸,放在膝盖上,叠起?了?金元宝。
牧野过得粗糙,但她却难得对?一件事情,做得那么仔细。
黄纸对?折的时候,不许有一点多出,对?得严丝合缝。
每一个金元宝,她都认认真真地?折好,垒成?了?小山。
等所有要捎给先?生的东西都烧得干净之后,牧野走出竹林,发现竹林外停着一辆马车,四角点灯,将周围一片都氤氲在橙黄的朦胧光线里。
陆酩立在马车前。
忽然起?了?一阵大风,将他的衣摆掀起?。
牧野并不惊讶他出现在这里。
沈仃是一名负责的影卫,将她的一举一动汇报得勤,稍有异常,陆酩就能知道。
陆酩漆黑幽沉的瞳眸凝视她,表情看似平静无澜。
牧野这段时日始终没有看透陆酩,可她和陆酩朝夕相处过三年,她一下就看懂了?。
陆酩所有的情绪都藏在这平静的外表之下,相反他越是平静,越是可怖。
陆酩的语气淡淡,问道:“你在祭奠谁?”
牧野和他的目光对?上,恍惚间,好像她和陆酩阔别许久。
自她离开皇宫,今夜是第?一次再相见,陆酩的脸,陆酩的声音,还有他习惯性微蹙的眉,轻抿的薄唇,让她熟悉又感到?陌生。
陌生的是这一年多来,他对?牧野的所作所为,让她难以?理解。
牧野知道陆酩在等什么,但她现在还不想?面对?。
她同样淡淡地?回道:“皇上何必明知故问?”
陆酩的眉心蹙得更紧了?,他转头对?一旁的沈凌命令道:“烧了?这片竹林。”
陆酩从未像此刻这般厌恶竹,恨不得毁掉世间所有的竹,让她连想?裴辞的地?方都没有。
“……”
牧野攥了?攥拳,什么也没有说。
竹林燃烧起?来,火光映在他们的身上。
陆酩看着她:“回吧。”
牧野不想?与陆酩共乘一辆马车,但她想?起?这一年来,因反抗陆酩而吃的各种苦头,在这些小事上,她不愿再跟他争辩。
她踩着杌子,上了?马车。
陆酩望着她的背影,难得顺从,不知为何,在原地?顿了?两息,眼里若有所思。
马车在一座府宅前停下,牧野认出了?这是豫州太守为陆酩准备的宅院。
牧野提早了?两日到?城中,太守为她提供的住处,离这一处宅院不远,但远没有此处气派。
牧野下了?马车。
“时候不早,牧将军留下歇息罢。”
陆酩用?的是他习惯的命令语气,不给她商量和反驳的余地?。
牧野现在反而平静了?。
住在哪里对?她来说没什么所谓,她清楚陆酩现在还不会对?她怎么样。
只是在陆酩眼里,她就算变成?牧野,骨子里也还是牧乔,还是所属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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