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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的何事?”
乐平看了一眼皇兄,不敢跟他说实情,只说是母后生气她把牧将军请进了马车。
陆酩轻嗤,淡淡道:“该骂。”
胳膊肘都往外拐了。
乐平晓得她皇兄的脾性,能从他嘴里听见安慰的话才是见鬼了,也不反驳,只抽抽噎噎自顾自的哭。
陆酩忽然想起,他见过许多人在他面前哭,母后常跟他哭,是想抱怨父皇对她怠慢,沈知薇对他哭,是想要他替沈太傅洗冤。
还有那些出身望族的家主,跪在他面前哭的时候,半点没有家主的样子,哭得那叫一个难看,想求他手下留情。
可唯独,他好像没有见过牧乔哭。
陆酩听乐平哭听得烦了,本来就连日失眠,如今更是头疼起来,他抬手按了按额角,不再管乐平,起身离开。
下了马车,陆酩对守在车下的内官道:“把谢治叫来。”
围猎队伍的休息途中,在路边支了黄幄与皇帐。
承帝召了黎贵妃进帐,将原地休整的时间又往后推了半个时辰。
牧野无奈,只能再领一队御林军,在队伍之间来回巡逻戒备。
疾风已经从外面野够了回来,看见牧野骑着其他的马,不高兴了,从鼻子里哼哧哼哧冒出白气。
牧野骑回疾风巡逻,疾风像是为了跟那匹马较劲,跑得生快,硬是甩掉了左右的御林军骑。
陆酩站在路边。
牧野踏马疾驰而过,飒沓如流星。
也不知道是不小心还是故意,牧野的马鞭挥下时,正正打在了距离陆酩脚边一尺不到的距离,扬起一阵粉雪。
陆酩眼见着她的马鞭扬下,却波澜不惊,岿然不动。
牧野觉得没劲,和他对视了一眼后,策马离去,转眼就不见了人影。
谢治跟在太子殿下身边多年,还从未见过有谁敢在殿下面前如此嚣张。
可那是牧野。
牧家三代,先是为太祖皇帝打下江山,立了汗马功劳,牧野更是将大霁的疆土翻了一番,为大霁创下盛世太平。
即使牧野不敬皇威,也无人敢明着说他僭越。
陆酩凝着牧野的背影,眸子里闪过了冷意,许久,他收回视线,交代谢治。
“命人监视牧府的一切动向、人员来往,让沈凌暗中跟着牧野。”
谢治微微吃惊,沈凌是影卫里身手最好的,太子每次让他出的任务永远是最重要的。
他心道,虽然牧野是放肆了些,但他早没了实质的兵权,就如同折了翅的雄鹰,看起来没有那个必要去忌惮。
陆酩顿了顿,继续道:“如果沈凌发现太子妃的踪迹,立即回报。”
闻言,谢治抬起眼,看向他的主子。
“太子妃不是已经……”
陆酩在袖中把玩着那柄珍巧折扇,疏展又合上。
普天之下,皆是王土,他不信就找不出一个牧乔来。
要是牧乔敢真死了,他不介意让牧野下去作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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