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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半点都没有想过,她会是小时候的那个女孩儿。
当时初中遇到西尧,孟棠之和沈舒怡说他和西尧同上一家幼儿园,还一起做过游戏,因为西这个字,他自然而然想到阿西。
于是他难得对西尧有了点兴趣,还从相册找出那张照片,给西尧看,问西尧是不是阿西。
西尧当时对着照片看了几秒,然后抬起眼,认真对他说:“是。”
他完全没料到十三岁的西尧会骗他。
太荒谬了。
这么多年,他居然认错了人。
他还为了假的那个,对真的阿西充满偏见,刻意针对。
明明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可一切好像历历在目,不忍回望。
魏惜紧咬着牙关牵扯颈骨,自耳后到颈窝的一根骨头绷紧,激动的发红。
如果他忘了,她还可以理解,毕竟男性对六岁以后的记忆才最清晰,记不清六岁前的,只能怪出厂设置。
可他说没忘,他记错人了,他把西尧当成她记了这么多年。
魏惜觉得愤怒,又觉得格外可笑。
原来在他心里,一直是为了‘阿西’才欺负她。
她以为那是两小无猜的甜蜜回忆,而他却把它转移到别人身上。
她不在阑市那些年,他是不是也亲密宠溺的喊西尧阿西?
魏惜不顾被他抓着手腕那只手,抬起另一只,重重地点着他的胸口,她扬起下巴,眼睛红着,目光如刺,又冷又锋锐,她恨道:“薛凛,你知道我当初给你编的最多的理由就是你忘了吗?”
“你知道被暗恋的人讨厌是什么感觉吗?你讨厌我,我甚至都不明白你为什么讨厌我,我还不断在自己身上找毛病,找不到就只好拼命学习,希望你能多看看我的,西尧承认阿西是她,你又信了。”
“你知道那天在活动楼地下一层,你轻蔑我的表白,还要撩起她的围巾刺激我,我是什么心情吗?你让我道歉,赔钱,擦地偿还我无所谓,我拿钱办事,罪有应得,我掉一滴眼泪都算我矫情!”
“但宋泽臣说,西尧是你的青梅竹马,你不会随随便便就算了,你知道我听了这句话有多难受吗?我不是你的青梅吗?照片后面是你亲手写的,薛凛只对阿西一个人好,你做到了吗?你凭什么信她,你凭什么记错了!”
魏惜吼完,胸膛剧烈起伏,阑市冷硬的春风吹起她的头发,不断拍打在脸侧脖颈。
但她眼睛都不眨,被攥着的手腕克制不住的抖。
薛凛不顾胸口被她戳的生疼,一用力,将她紧紧按在怀里,带着哭腔,蹭着她的耳骨,像生怕被抛弃的大型犬:“对不起,我没做到,对不起,我记错了。”
他现在变得有些无赖,至少比以前难缠。
魏惜推不开他,愤而露出利齿,在他肩头狠狠咬了一口。
他的衬衫很薄,轻易被齿尖濡湿,压向皮|肉。
薛凛疼的一抖,浑身肌肉绷紧,连抱着她的手臂都更坚硬了,却固执地没松开她。
魏惜咬的很重,牙关都酸了,薛凛还是忍着痛,细碎低语在她耳边道歉。
半晌,她松开牙齿,情绪慢慢平复下来,轻声问道:“我送你那张照片写着什么?”
薛凛顿了顿,努力回忆,小声说:“阿西永远不会忘记薛凛,后面好像是拼音。”
魏惜道:“你记着,我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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