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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哭了,好不好?”
他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抽出来,轻轻按在祝知希的眼睛上,“风这么大,一会儿要头疼了。”
“要不就到这儿吧?”
他略歪了歪头,想去看祝知希的眼睛。
这句话不知怎么,似乎令祝知希更难过了。
他仿佛是个先知,清楚地知晓后面还有更糟糕的事,所以不想就此打住。
他压抑着哭腔,问:“继续说下去,你会很难过吗?”
傅让夷笑了笑:“好像是你比较难过。”
祝知希愣了一秒,泪光闪闪的眼睛像宝石一样明亮。
“那能不能说下去?”
傅让夷没能拒绝他:“去车上吧,这里太冷了。”
离开时,祝知希牵住了他的手,每一步都牵着走。
他用很怕伤到他的语气问:“你在这里,有好朋友吗?”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傅让夷变得有些破罐子破摔,比平时更诚实。
“没有。”
“我从小话就少,而且,在这里,太正常也是一种不正常。
我也不喜欢和他们玩,只有一个爱好。”
“什么爱好?”
祝知希问。
“挖土。”
他说。
“真的?”
祝知希终于笑了一下,他很满意,点了点头:“嗯。”
正好他们下了楼,他指了指楼下的花坛,还有大门外,说:“我经常挖土,偶尔会挖到一些玻璃珠、碎玻璃、包装袋,其实就是垃圾,但是有一些我觉得很好看,就会洗干净,收到我床底下的小箱子里。”
“然后呢?”
祝知希追问,“这些你挖出来的宝贝去哪儿了?”
宝贝?好奇怪的词。
但的确是祝知希会用的词。
“我带去傅家了。”
“下次可以给我看看吗?”
祝知希挽住了他的手臂。
傅让夷静了几秒,道:“恐怕不行了。
家里的阿姨打扫卫生,把那个小箱子当垃圾丢掉了。”
祝知希眼里的光瞬间就灭了,和当初的他一样。
他们上了车,这次一起坐在后排。
傅让夷开了空调,气温慢慢地上升。
白色的车厢仿佛变成一个温暖的帐篷。
沉默间,傅让夷忽然开口,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今年好多雪啊。”
祝知希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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