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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像一场轻盈又透明的梦境,轻轻柔柔地落下来,罩住他了。
傅让夷始终睁着眼,听到祝知希渐渐平稳下来的呼吸,感觉到他扣紧的手逐渐失力,才小心地尝试转身,两三次后,才彻底转过来,面对面。
祝知希的身上仍存留着他信息素的气味,但已经比洗澡时少了很多,明天一早可能更少了。
想到这,傅让夷又情不自禁地放了一些,控制在祝知希不会感受到压制的范围内。
这时候他甚至有些庆幸祝知希是个Beta,闻不到信息素。
他才能把占有欲和泛滥的情绪都好好藏住。
黑暗之中,他盯着这张纯净的面孔,视力糟糕,但他的大脑却一点点补全了所有不够清楚的细节。
好小的脸。
傅让夷伸出手掌,隔着距离比了比,一只手就能遮住。
但是又有一双大眼睛,黑玛瑙一样的眼珠子,灵动地转几下,就要开始使坏了。
嘴唇很软,很好亲,睡觉时微微抿着。
看不见牙齿。
傅让夷想了想,伸手轻轻捏住了祝知希的鼻尖。
果不其然,几秒后,睡着的坏蛋张开了嘴唇呼吸,兔牙露出来,光洁圆润。
于是他心满意足地松了手。
忽然地,祝知希动了动,含糊地嘟囔了一声,抽出了手。
但下一秒,他蹭着床单往傅让夷这边挤。
这令傅让夷感到不适应。
他几乎都是自己睡的,从小到大。
即便如此,他还是本能地打开了手臂,任祝知希钻进怀中。
那张总是笑盈盈的脸埋进他胸口,带着一阵阵温热的呼吸,侧颈刚刚好卡在他的手臂上。
他甚至能感受到祝知希动脉的跳动。
好奇怪。
傅让夷有些无措,怕吵醒他,只好轻轻放下另一只手臂,搭在祝知希腰上。
他一夜都没睡好,并且完全忽略了自己的过度兴奋,把失眠都归因于祝知希。
睡着的祝知希和醒着的时候一样能闹,一晚上能换七八种睡姿,拿他当大型抱枕,换着花样抱。
但是据他观察,祝知希还是最喜欢面对面埋胸口的抱法。
天蒙蒙亮时,他终于有了睡意,搂着祝知希暖热的身体入睡了。
昏昏沉沉间,他恍惚地梦到了少年时代的自己,有了属于他的小狗。
他第一次将它搂在怀里,睡了个香甜、沉稳的午觉。
醒来时,祝知希眼都没睁,第一反应是伸手,左摸摸,右摸摸。
偌大的一张床上只有他一个人。
“嗯?”
他坐起来,蒙了一会儿,发现这的确是傅让夷的房间。
吓死了,还以为又被他弄回去了。
很快他听见一些声音,好像是从客厅传来的。
他悬着的心放下许多。
还以为他自己去上班了呢。
掀开被子,祝知希下了床,本来都打算赤脚下去了,一低头却愣住。
他自己的拖鞋此刻竟然整整齐齐地摆在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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