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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一株干枯的花,被死亡抽干了所有活的气息,可在这一瞬间,他
嗅到了家里残留的香薰气味,寒冷到仿佛落入极寒绝地,却又隐约透着一丝生机盎然的花香。
每一
瓣、每一条脉络,都再度被充盈。
循着熟悉的、令人窝心的气息,他一步一步、踉跄着回到房间,胡乱地拉开一个又一个抽屉,不
断地翻找,把整个房间都弄得乱七八糟。
在傅让夷绝对无法忍受的混乱之中,祝知希找到了他要的东
西。
那份他签署过后,再也没有打开过的假结婚合约,薄薄的四页纸,是虚假的开端。
祝知希没有翻看,拿起合约想直接撕掉,但手却顿在半空。
他坐在一团乱的房间里,眨了几下微
肿的眼,忽然觉得这一点仪式感都没有。
我可是连葬礼都要开成派对的人。
祝知希放下手,捏紧这份合约,静静地盯了片刻,最终下了决心。
他将这份合约塞进包里,走到洗手间,认真仔细地把脸洗干净,然后离开次卧,快步来到餐桌前,摇醒了醉倒的梁苡恩。
“小恩,小恩!”
梁苡恩懵懵懂懂地抬头,睁开眼,看到他,竟然像是受到惊吓似的,抓紧了他的手臂,抱着他不
撒手,嘴里含含糊糊念着:“学长,你不会死的……不要做傻事。”
“我不是要做傻事。”
祝知希拉起他,对他说,“小恩,医院的事拜托你了,一定要说服医生,
尽快给婆婆做手术,不管能不能找到雪球,婆婆的病都要好好治。”
梁苡恩的眼神从混沌逐渐变得清明,口袋里的小仓鼠也激动地爬到了肩头,伸出小爪子扒拉梁苡
恩的耳朵。
祝知希心跳得快极了。
他清楚地感受到自己仍然活着。
至少在这一刻,他非常非常的鲜活。”
我决定了,要把这一切都告诉傅让夷,对他坦白,无论五天后会发生什么,我都不要再骗他。
我要告诉他,我真的非常非常爱他。”
他深深呼吸,笑了出来:“每次我们求婚、告白,都慌慌张张的,一点仪式感都没有,我还是策
展人哎,太草率了。
我要布置一个特别浪漫的地方,把我们的破合约撕掉,和他成为真正的伴侣。”
“那……”
梁苡恩抹了抹脸,“需要我帮你什么吗?买花?””
不用,你只需要帮我去医院,就这一件事。
我现在要回一趟我家,拿一样非常非常重要的东
西。
"
说完,祝知希抱住了梁苡恩,很紧密很重的一个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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