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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着微弱光亮的手机骤然熄灭,唯一的光源消失。
手机似乎和小区一样,停电,陷入黑暗中。
落地窗外,月光如水,云雾月淡,借着昏蒙光亮,二人在混沌中找到对方的身形轮廓。
“哦,”
周祈年胸腔里闷出声笑,“你知道我穿什么牌子的内裤吗?就给我送内裤?”
论厚脸皮,真没人比得过他。
云盏没说话,目光平静又笔直,对这般恶劣至极的调笑,毫无反应。
反倒是周祈年,头一次遇到这么淡定的女生,大概是捉弄不成,索然无味了,“周听澜让你来的?”
“嗯,”
云盏和他确认,“黑色的行李箱,外边有个数字‘7’,对吧?”
“没错。”
“哦,那你要不要打开看看?”
“看什么?”
周祈年心不在焉。
云盏表情真挚又诚恳:“看看里面的内裤是不是你穿的那个牌子?”
周祈年先是一愣,昏暗中,都能看到他笑得双肩都在发颤,拳握在唇边,嗓音里裹着笑,轻松地接过她的话,“啊,那是得检查看看,这年头小偷挺多的。”
虽然周祈年的手机没电了,但是云盏的手机电量充足。
手机手电筒的光打出一道明亮的光柱。
云盏和周祈年之间隔了五六米远的距离,她举起手机,先是照了下行李箱,然后敷衍地往周祈年那边照了照,说:“箱子在这里,你自己过来检查,我先出去,有什么事叫我。”
“为什么要出去?”
“因为你没穿衣服。”
云盏万分感谢小区停电,也感谢他手机停电,让她不用再看面前这位不知道是只裸了上半身还是全身都裸着的男人,“还有别的问题吗?没问题我先出去了。”
也不等他回答,云盏转身就往外走。
大门没关,她靠在门边,用实际行动表明她不会跑。
周祈年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类型的女孩儿。
什么类型呢?
很难讲。
女孩子该有的矜持,她有,但也能坦然又云淡风轻地应对不正经的调戏。
明知道对方在戏弄她,却还是好脾气地顺着对方的话。
姿态恳切,态度端正到,让周祈年都开始怀疑起她可能真开了行李箱往里边塞了几条内裤进去。
云盏百无聊赖地站在门边,等待周祈年检查他的行李箱。
倒不是她脾气好,搬家东西很容易弄混,她爸在小事上向来毛毛躁躁的,把周祈年的行李箱当成了他继子的行李箱,拿到二楼房间去了。
害的云盏找了好久才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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